許甲乃侃侃而談,並不隱藏隱瞞:「道友好眼力,不瞞道友說,這法門乃是登天大法,越高越險,卻也離天越近,若能攀上去,去了畏懼心,恐怖心,便可直觀九重天上,最高可以疊三十三重,不過那也是傳說之中的人能達到。」
「那可真是兇險法門,觀道友似乎沒有武功在身,完成此法,真是拿生命做賭注,可萬萬做不得。」
「道友剛剛渡過死劫,應該知曉性命不易,何必如此?」
許甲拱拱手:「自是有苦衷的!」隨即問道:「還不知道道友名號,在何處仙山修持?」
「貧道乃玉山山居觀道人張真璣,修為淺薄,無有道號,愧領本縣道正一職,轄本境修道之人,平日在城隍廟掛單修行。」
許甲好奇:「那本縣修道之人有多少?」
「沒多少,雜家旁門約莫十幾人,其餘便都在玉山了。」
許甲聽著他說玉山,便已經警覺了,因為那個邪道人也是玉山,且是山居觀中的道人,不知道和面前這個什麼關係。
但這道人明顯不像是邪道人,修煉邪法,必有惡炁,面相,性情也會改變,不會有這麼好說話。
「竟然有十幾人?」許甲驚訝:「這麼多?」
「多麼?雜家旁門,不得正法,修成一兩樣法術,便已經算在裡面了。」
張真璣道:「之前有人說道友舉辦淫祀,是或為邪教,這才將我驚動,前來查看,如今觀來,乃是誤會一場。」
許甲靈機一動:「這邪教是個什麼教?」
張真璣嘆息道:「是個蠱惑人,許以長生的邪教,近二三十年在南省興起,供奉有長生老母,這長生老母掌握不死藥,吃了長生藥,就可以包治百病,可以長生不老」
「此教藏污納垢,先後吸納了許多尊邪神,因將前朝散落民間的太子納為主神之一,被朝廷打為造反教團,已經清剿了好幾次,但總是死灰復燃,本來這是南省的事情,但近來江南道也有聞發」
許甲都無語了,已經在你眼皮子底下發展教團了,你還覺得離著很遠,只需要防範?
「道友,此教旁門左道極多,法術皆邪法,威力大,反噬強,如若有發現,萬萬不可接觸,第一時間來報我,不然便是聽了他們一段咒,看了他們一卷經,都容易被邪神蠱惑。」
「此教邪師,擅長血祭法,精通煉鬼秘術,最喜煉五行煞,鬼子母煞,餓鬼煞,奼女桃花煞,童子煞」
許甲再三看其表情,真真切切,不似作假,又將手藏著袖子裡掐算,算得此人「居中守正」,是君子卦象。
兩重驗證下,許甲道:「不巧,我們已經交過手了,聽聞王道長所言,已經有所印證,只怕遇到的就是一個長生教的邪師了。」
許甲道:「而且,據我所知,他就是玉山山居觀的道人。」
「不可能!」張真璣篤定道:「我山居觀,乃正道法脈,絕不可能和這什麼長生教有瓜葛的。」
許甲見他不信,也不多言,只道:「揭舉我的,只怕就是此人派出,他兩隻煞鬼已經被我捉住了,關押了起來,他必是有顧慮,才不敢出面,想要借刀殺人。」
許甲又講了小道童上門送信之事。
張真璣聽了,沉思一會兒道:「聽你所聞,當為我師兄,他乃山居觀知客,我亦聽聞,有位秀才公家的獨子受了邪病,在求問佛道,不想竟是道友。」
「這本來是我的活計,但那時有邪師線索,我受邀到了鏡湖書院,守著那幫讀書人,便寫信拜託了我那位師兄。」
許甲知曉原身離魂之後,許父許母是求過僧道來看的,但都束手無策。倒是和他的話對上了。
「此事必然是出了什麼意外」張真璣還是不肯相信,自我解釋道。
許甲冷笑:「你那位師兄寫信告訴我父母,我為妖魔幻化,不是他們親生的,可如今道長看看我,可是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