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我放開!」何瞳在看戲中無意中瞧到了林秀的正臉,短暫遲疑後,她猛然想起來眼前的人正是數月前救了自己那個窮酸直愣的學子,況且在她閨房的百寶箱裡,林秀的香囊還靜靜躺著呢。
「這…」巡防衛有些遲疑,他們知道眼前的姐是來參加郡守府的夜宴,非富即貴,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招惹的,故而尊敬的很,可是這林秀在此無理取鬧,若是放了,萬一生出事端,郡守大人怪罪下來,他們同樣吃不了兜著走。
幾個巡防衛焦躁躊躇時,何瞳急走兩步,頗像個漢子一樣來至林秀身前,黝黑明亮的牟子盯著林秀看了一樣,讓後伸手就去扯架在林秀肩頭的長槍,而林秀也認出了眼前的大姐,眼中滿是驚愕。
「我讓你們放開他!」何瞳怒聲,只是巡防衛寧願挨上何瞳的拳頭,也不敢放開林秀。捶打數下無果的何瞳氣急成怒,當即伸手去抽巡防衛腰間的佩刀,這麼一來巡防衛驚中大怒。
「姐,不可再放肆,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敢?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讓…」
只是何瞳話未完,這巡防衛已經箭步衝上,他壯碩如牛,臂膀輕擺,便打開何瞳的手,何瞳被大力推的失去平衡向後倒去,見狀,林秀猛地發力,撤開壓在肩頭的槍桿,那巡防衛不慎槍桿跌落,還未反應,林秀已經突步衝上,宛如獅子搏兔,躬身甩臂,重拳在這巡防衛的胸口,這巡防衛當即悶聲倒地。
「反了你了,立刻把這刁民拿下!」
其它幾名巡防衛怒喝衝上,只是林秀閃身躲開一人,牢牢抓住何瞳的臂膀,用力將其拉到身後,而後手快如鷹爪,再度鎖住沖至身前挺槍巡防衛的槍桿,借力發力,這巡防衛伴著長槍直撲向旁邊,甩的四仰八叉,不過其他巡防衛已然逼至身前,轉瞬間,四五桿銀白散著寒光的長槍已經在林秀面前,在此之下,林秀雖怒充於胸,可也不敢再過造次,否則長槍捅來,命不久矣。
「住手,爾等安敢傷我姐!」
危機時,一聲低喝襲來,這些巡防衛愣神回身,數名輕甲親衛裝飾的人已經抽刀衝到近前,何瞳剛剛被巡防衛推的險些胳膊脫臼,此番喘息,她沖這些親衛尖鳴:「把他們都抓起來,重重的打,重重的打!」
一語狂怒,巡防衛頓時心冷如冰,此番他們已經從裝束認出這些甲士,他們都是何季行軍都營的人,與校治營巡防衛本就相互不服,眼下冒犯總指揮使的千金,後果實在苦楚萬千。
行軍都營何季親衛校元成箭步衝來,擋在何瞳身前,拔刀怒喝:「把他們拿下!」
眾親衛甲士怒目沖火,猶如餓狼般抽刀撲上,那氣勢當即逼退巡防衛,只是行軍都營屬城防軍體系,校治營巡防衛屬於郡守下座體系,分屬不同,眼下親衛甲士行徑已然逾越,這些巡防衛雖然知道自己冒犯了千金姐,可是軍士骨子裡的執拗剛硬也容不得他們低頭。
與此同時,巡防衛營尉於凱已經被這騷亂引來,身後一隊巡防衛更是面目怒容彰顯,甚至有些雜音低罵傳出:「這些行軍都營的雜碎,竟然如此欺負我校治營…真是反了他娘的…」
瞬息之後,兩隊人馬對峙起來,橫刀對長槍,瞧這陣勢,但凡有一人剎不住陣腳,即刻血賤當場。
林秀望著眼前的狀況,腦子已經陷入空白,他不過是想來見余氏,讓她取消陳姝靈和那什麼人的媒妁,帶姝靈離開,誰曾想到會鬧到這地步?
反觀何瞳已經躍出林秀身後,宛如老虎似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那嬌嫩俊美的面頰上早已寒霜滿滿,橫眉瞪眼,她伸直手臂不斷著眼前的巡防衛,沖元成呵斥:「還等著幹什麼,這群賤仆兵混,敢欺負到我頭上,把他們抓了,綁在校場上使勁抽打…」
雖然知道大姐心有怒氣,可是元成作為何季的親衛營營尉,心下也有些不安,他可沒料到往日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校治營敢這麼作對,其實不然,往日兩者相撞大多在城外和其它地方,可是今日是在郡守府所在的後元街,是在人家校治營的轄管範圍,在人家門口打人家的臉,這放哪都不過去。
於凱此時也有些騎虎難下的悔意,他們忠於職守沒錯,可他已經認出了何瞳這個襄城行軍都營總指揮使的千金,且何季是何度的弟弟,這要是真論起法來,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