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蘇倩雯有些虛脫的躺在床上。這一次,她有些看不清季司空了。
一直的印象只有著帶兵打仗的將軍,還有上次那個正經帶著壓迫感的感觸。這次,她看到了那個男人不同以往的一面。
那股子邪魅,側了側身子,蘇倩雯怎麼想也沒有想通這季司空怎麼會如此大逆不道的喜歡上自己。
別說這尊卑,兩個人差距也有十餘歲。她想起曾經自己看到過的新聞,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喜歡上大自己幾十歲還有孩子的老師。
那個時候,她怎麼看覺得怎麼荒唐。可是現在相差沒多大的場景放在這裡,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一整天,她都忍不住想著這個問題,就算把腦中記憶全部翻看,也沒有一絲關於季司空的回憶。除了那次別宮相遇,他們根本沒有見過一次面。
儘管思緒繽紛,可是終究敵不過從身體傳來的疲憊感。最後只能吐出一口鬱氣,閉眼沉沉的睡去。
有了季司空的幫忙,事情進展得很快,葉家的勢力得到了空前的壯大。葉紫君也感受到從季司空傳來的善意。
她眉間挑起,對於沒有見過面的季司空好感愈濃,這段時間她已經得到很多關於葉家傳來的消息,這頻頻示好,到底是真是假,可要好好觀察了。
時間仿佛是印證一切最好的方式,一個月、兩個月。葉家的的崛起,蘇家的落寞。這個時候,後庭突然傳出蘇倩雯重病的消息。
像是滾燙的油里加上一大碗水,立刻翻起熱浪。
季家書房,季司空的眉頭緊緊皺起,這個消息傳出來已經有十天了,可是宮裡卻遲遲沒有傳來一絲消息,他只看得到皇帝有些發沉的臉色,可是他不敢確定。
小廝打扮的男人從門外跑來,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字條,季司空沒有等他開口,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字條,上面是頗有風骨的小字:無恙。
他緊繃的心情一下就舒了下來,這些天,整個皇宮像是銅牆鐵壁,他安排的探子都不敢有動作,能夠探查到消息的都是些微妙的人,不能輕舉妄動。
而那些可以有所動作的,都是一些沒有資格打聽的人,這些天為這個事情,他已經煩躁了很久,現在終於得到消息了。
宮外暗流洶湧,宮內亦是如此。
榭禾自從聽了蘇倩雯的話後,一直時刻關心著自己身子的變化。懷孕五月,果然開始惡露不止,身子也越發虛弱起來,尋了太醫,只說有小產的徵兆。
可是無論怎麼吃藥,身上依舊不斷惡露,她想起蘇倩雯勸告自己的話,這個孩子不能留。既然太后知道自己沾了什麼,應該可以治的才是。
她有些慌張的命人打扮好,匆忙的跑向蘇倩雯的寢宮。一向流淌著安詳和睦的寢宮今天變得尤其嚴肅,每個人沒有一絲笑容,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榭禾自然是知道太后病了,可是就算是病了,她也要求見太后一面。拿下一個碧綠的鐲子,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塞入殿前宮婢的手中。
「求見太后娘娘。」榭禾面露淒色,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啊,她是想要保住他的啊。
仿佛得到了什麼話一樣,宮婢也沒阻攔,給榭禾讓出一條道。只讓她一個人走了進去,又關上了門。
榭禾此刻妝容盡數花掉,跪在蘇倩雯的床邊不停地磕著頭:「娘娘,您既然知道臣妾患的是什麼,只求您救救臣妾的孩子,臣妾什麼都願意做。」
睜開沉沉的雙眼,蘇倩雯看著不斷哀求的榭禾,舌尖瀰漫著一股苦意,她救不了她。有些無力的抬起手,朝著榭禾指了指,馮嬤嬤從善如流把她扶了起來。
儘管榭禾想要跪著求蘇倩雯,可是馮嬤嬤這種老嬤嬤的力氣也不是她這個嬌嬌小姐可以比的。被扶起來,心如死水。
可是當看到蘇倩雯此刻的模樣時,心裡不自覺湧上一股害怕還有驚慌。她還能記得一個月前的太后,面色雖然不好,看上去卻是依舊美麗。
要怎樣形容現在的她,慘白的面容,枯萎的髮絲,還有那枯瘦的身子,這一切和她印象中那個人差距太大,那雙大眼,現在尤為赫人。
一時間,她忘記了哭,慌張的問道:「太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太醫呢?」連忙環顧四周,卻只看到馮嬤嬤一人。
太后娘娘的復仇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