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將欲破曉,黎明白光驅去黑暗。
常威看了看天色,提著準備好的一包手雷走向城門。
出要轟轟烈烈堂堂正正的出,進也要大大方方的進,自家的城門想必沒誰會願意偷摸著進。
這就好比進自己家,卻還要經過別人的允許才能進去一樣。
關乎個人榮辱,也關係到臉面尊嚴。
當然常威也明白當下時局,倭寇入侵之迅速幾乎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大漢積弱已久,此前更經八國劫掠,正值國民之智將開未開的節點。
哪怕是當局也無法阻擋倭寇的腳步。
大漢遍地煙火,敵占區也短暫成為倭寇的地盤。
似自家房子被外人占領,已不屬於門前被人盤查的事,連家都沒了,被人盤查都已成為了小事。
那家都不是自己的了,又沒有解決問題之前,有點本事的可以選擇偷摸著進去。
似常威這種實力強勁者,才敢堂堂正正的從正門走,有實力,就絕對不能委屈了自己。
這是常威的性格,時逢倭寇,更不允許他有實力還干那等偷摸的事。
換別人他可以避其鋒芒,換倭寇不行。
他就是要莽,就是要殺,如此才不負這身上流淌的炎黃血脈。
無關理智,無關性格,只關乎榮辱仇恨,個人如此,國家亦如此。
面對倭寇,絕不能後退一步,這是常威來到此界就告訴自己的話。
所以,他來了。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清晨時分沒有大漢百姓的身影,這就更加方便常威行事。
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反正死多少倭寇常威都不會在乎。
城門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關閉過,類似於古代的宵禁,不允許除倭寇以外的人進出。
在當前時局之下,倭寇有那個底氣不關城門,但這些都不是常威該考慮的。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倭寇換班了。
足足十五個倭寇士兵排成長隊從城裡走出,躲在沙袋後的倭寇也站起身來。
看他們交談的樣子像是在匯報夜裡的情況,很普通的一次交接。
可惜他們遇到了常威,到死都不自知。
在他行到一定距離後,常威停下腳步,一個一個的把手雷保險拉開,這樣可以確定手雷的爆炸。
灰色的小包裹被常威奮力扔出,精準的控制力讓包裹剛好砸在倭寇中間。
震耳的爆炸聲響傳遍全城,初升的朝陽也隨著爆炸越過山頭,一縷晨曦照在城門口,但帶來的不是新生。
而是死亡。
屍未涼,血未寒,留下的卻是斷裂的軀體,還有未死者的慘嚎。
自昨天常威狂殺十餘倭寇後,隔天又在同樣的地點遭受攻擊。
這一次常威沒有跑,倭寇的反應也比想像中的要快。
自爆炸開始,常威沒有往城外跑,而是在包裹扔出的同一時間就往城門衝去。
槍聲響了,正如三七年盧勾橋一樣,所不同者在於,那一天是倭寇先開的槍,更是用炮彈毀了一整座城。
今天不同,今天他們是被迫的,是被攻擊的一方。
常威一人,向倭寇發起了衝鋒。
強橫的實力帶來的是無以倫比的速度。
倭寇能看到常威的身影,卻根本打不到他,至少在僅有幾條槍的情況下打不到。
可倭寇又怎會只有幾條槍,若真如此也不可能把戰火帶到全國各地。
那躺在城門外慘嚎的倭寇,或是殘廢,或是被彈片重傷,更有人身上有大面積燒傷。
常威可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或許也有一點吧,你看他們多麼的痛苦,不如拍碎了腦袋讓他們去見天皇。
沒辦法,常威就是這麼仁慈的一個人,太痛苦的話就殺了他吧,權當做好事。
別跟他說什麼人道主義,更別說什麼他們都已經廢了,反正也做不了什麼,不如讓他們在痛苦中走過一生更解氣。
這一點都不對,其一是常威只相信死人,特別是死去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