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酒杯的碎裂聲,營帳帷帳被一把掀開。幾隊修士魚貫而入,門口的幾名修士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劍架上了脖子拖了出去。
營帳這半邊瞬息之間就被清理乾淨。一行人兵分兩路如同鬼魅一般沿著營帳而行將整個營帳圍了個圈。另外一行人一排修士齊刷刷以營帳口為點散開成扇形,仿佛將手中弓弩對準了畢十四。
如此迅速,如此蠻橫。
在座的眾人畢竟大都是身經百戰,在營帳被掀起那一刻便做出了反應紛紛祭出了法寶,有的按兵不動,有的已經聚攏到了一處。當然也有稍差一些的,還未從之前的情況之下回神面上帶著嬉笑手中執著酒杯笑聲卻卡在喉間再沒發出來。
但反應最迅速的還是葉於時這邊的人,原本坐在席間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聚攏到了葉於時身前。將葉於時護了個嚴嚴實實。藏在袖中的暗弩直直指向方恪。葉於時一手按下了扈駱拔出的劍,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只是伸出手來,做了一個手勢。頃刻間,所有修士的手臂都垂了下來,指向方恪的暗弩指向地面。
畢十四緩緩站起身來,面沉如水。他冷冷的看向方恪,他被人擺了一道了。被人在他的軍中,在他的中軍帳擺了一道。
方恪抿著唇微微一笑,這笑容極內斂就如同之前一般的帶著幾分歉然和羞斂。只是如今看來卻是讓畢十四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位稍安勿躁,」方恪不緊不慢的開口,撩起衣袍跨過倒在地上的平幾,走到營帳中央站定。「維法堂拿人,閒人避退。」
方恪掃視了營帳一圈,他還得感謝今日畢十四設的此宴。若非如此,畢十四的那些心腹怎麼會到的這麼齊全?
此時眾人才看到殺進來的這一批人腰間果然是都系了黃腰帶的。
&我竟然不知維法堂還能到我左神策營隨意拿人了?不知方大人所拿……」畢十四冷笑一聲道,面色卻已經恢復如常。
但豈料他話音未完,方恪左手已經輕輕一抬,掌心朝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方才已經說了,你的話既然已經都說完了。接下來該我說了。」
霎時間,營帳中響起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饒是扈駱也不禁微帶錯愕。方恪竟然如此蠻橫。是的,蠻橫。也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此時的做法了。
原本坐在方恪身旁的羅副面上滿是驚愕,他看向臉色再次難看起來的畢十四心道方恪這是瘋了嗎?他竟然……但更令他驚愕的還在後面。
&神策營統帥,畢十四。於玄月二十四日,伏擊方恪一干人等。令維法堂錢朝明,黃晃身亡。六人重傷,多人輕傷。……畢十四。領軍之時公器私用,殘害同門。依照門規去其統帥之職。將其帶回崑崙問罪。其餘涉案人員我就不一一點出了,通通拿回崑崙罷。」方恪面上笑著,眼底卻是冷的。
那日在江上,他死了兩個人。他記得很清楚。他這人有時候很能忍,有時候卻極不能忍。他並非君子,等不及十年。
營帳中其餘人卻都是嘴唇動了動,卻沒能吐出一個字。今天這仗勢,很明顯是衝著□□來的。那麼不論畢十四犯了什麼罪,或大或小都不重要了。甚至這罪名是真是假也不重要。這些人既然能夠殺進營帳來,那麼營帳外的天顯然就已經變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蕭副統領今日未來。不過看此情形……勝負猶未可知。要知道,畢十四可是元嬰第一人而方恪不過金丹爾。方恪那邊有再多的弩箭射不中也不過白搭。更何況……
一些人冷笑起來,若是讓他們殺出營帳。他們手底下的修士可不會乖乖聽蕭昌秋的話。他們這一派才是左神策營的『老人』。只要把方恪收拾了,然後隨意找個藉口抹乾淨了。那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畢十四冷笑一聲看著方恪,似乎在看一隻入不了他眼的螻蟻,手卻已經握住了身旁的弓。
直到一線殺機突然從他身後閃現。畢十四面色巨變,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方恪。他此時才明白,他竟然真的栽在了方恪的身上。
有人潛伏在他身後,而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直到他拿弓,對方這次警告一般的放出殺氣。他才驚覺竟然有人潛伏在他身後伺機而動。畢十四突然恍然大悟,方才方恪為何表現的那麼『精彩』,原來只不過是為了吸引眾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