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頓，接著說：「英夫人，能否請您將令姊最後給你的那封信給我，我想讀一下。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尚珞說：「不行！」
她的聲音冰冷：「我非常了解你的意思，你是說，是我殺死了柳南泉，而我姐姐知道這件事，對不對？笑話！我根本沒殺柳南泉。」
荀向說：「那封信……」
「那封信是我姐姐留給我一個人的！」
荀向看向蘇冉。
蘇冉開口道：「小姨，求求你，小姨。就按雲姑娘說的去做好不好？」
蘇尚珞說：「夠了，冉冉！你難道一點不懂禮節嗎？她是你的母親——」
蘇冉用清晰的口吻說：「不錯，正是因為她是我的母親，我才有權利要求您，我要更好清楚真相！」
蘇尚珞從衣袖中緩緩拿出信，交給荀向，她凌厲地看了一眼荀向，之後又把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看向院子裡那棵枯萎的老樹。
荀向念完之後，說：「相信大家都挺清楚了，信寫得很動情。可是確實引人注意，裡面少提了一件事——她沒有說自己是無辜的。但卻在給女兒的信里這麼寫了。」
「是的，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柳夫人用不著告訴她妹妹她是無辜的——因為她妹妹早就知道事實——她一直在安慰她，避免她說出來，她在信里一遍又一遍向她保證——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不會有事的。」
蘇尚珞說：「她只是想讓我快樂，根本沒別的意思。」
「是的，令姊的確希望你能快樂，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她有個孩子，可是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她的孩子。是的，她在這個世上最牽掛的人是她的妹妹。她要她妹妹徹徹底底地過快樂的日子。柳夫人在信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人總要償還自己所欠的債。』」
「光是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了。她這麼多年來寵愛自己的妹妹，因為她在年輕氣盛的時候，朝年幼的妹妹丟了一個書鎮，使她一輩子都成了殘疾。最後她總算有機會去償還自己的債。我相信，在償債這件事上，柳夫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她這麼安詳地認罪，平靜地寫了兩封信，最後死在監獄裡——這麼說或許很奇怪，但她確實很快樂，比各位想像的都要快樂。」
「前一天在早餐時的爭吵過後，蘇小姐曾惡狠狠地說，她希望姐夫死掉。
接著第二天，當柳夫人走進酒窖幫丈夫拿酒的時候看到妹妹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裡，張阡也看到了這一幕。別忘了，蘇小姐曾不止一次捉弄自己的姐夫，所以她很容易想到自己的妹妹在酒里放了些什麼。後來柳夫人拿了酒去給正和吳媛在一起的自己的丈夫，當時他喝了一口之後，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今天每樣東西吃起來都有一股怪味。』
當時柳夫人什麼都沒懷疑，可是當她用完點心到丈夫那裡的時候，發現丈夫已經死了。她馬上就想到他是被毒死的，她本人沒有這麼做，那麼會是誰？她迅速把事情會想了一遍——蘇尚珞說過，而且又像犯了錯的孩子一眼站在酒窖里弄酒。這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是想讓他不舒服？還是她是因自己才這麼做的？她是不是覺得柳南泉會拋棄自己的姐姐和另一女人在一起，所以憎恨柳南泉？柳夫人記得非常清楚，她在蘇尚珞的年紀也不負任何人的管束，非常任性，於是她想到了一件事，怎樣才能保護蘇尚珞。所以她藏起酒壺，又在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的時候，心安地承認自己殺了柳南泉。」
蘇尚珞緩緩轉過身，用嚴厲的目光掃視院子裡的所有人：「你們這群傻子，如果我是兇手，我一定會承認的，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姐姐為了我的行為受苦，從來沒有！」
荀向點點頭：「是的。可你在酒上確實動了手腳。」
「我？在酒里動了手腳？」
荀向轉向莫顏：「莫公子，我記得你說過在大家去你那裡喝茶之後，你發現莫名少了一些魚腥草。」
「是的……我正想做些菜，發現……」
「啊——！」蘇尚珞突然大叫。
荀向高興地說：「看來我的推測沒有錯！你偷了魚腥草，為了跟柳南泉惡作劇。蘇小姐知道姐夫一直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想要捉弄一下他們兩個，就想放一點在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