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瑤盯著溫忱和吳白,語氣充滿了敵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由於她突然間的這麼一句,一時間屋子裡的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荀向身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然而院子裡的女人仿佛絲毫未察覺,依舊周身漫著無盡的邪氣。那些邪氣猶如蛇一般遊走到山林中去,還有不少竟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漫過來。成繁自知自己學藝不精,無力抵抗邪氣,此刻不由得渾身冰冷僵直。
成直信也未曾想到與溫忱一道的女子竟是修煉邪魔外道之人,只呆呆的問道:「這……二公子,這是……」
「她又未曾傷人。」確實,雖然不少邪氣往他們的方向漫來,但都徑直繞過了他們。那些漆黑的邪氣緩緩遊走在他們腳邊,稍稍靠近便突然轉向其他方向。那樣子竟然莫名有些嫌棄的意味……
溫忱淡淡地瞥了屋內的人一眼,徑直繞過矮桌往荀向所在的地方去了,顯然他並不打算就荀向的身份對別人多做解釋。
衛瑤對溫忱無可奈何,這麼個冷性子的人她本也就沒報多大希望。此時緊緊盯著吳白,不停地用眼神剜他。
吳白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真不知道。之前在會稽山遇到了……她救了我們。」此語一出,便成功堵住了衛瑤還想問的念頭。這裡有些外人在場,縱使他和衛瑤算是那個什麼相投,但是此刻也不必對會稽山的事情詳談。更何況那件十六年前的事情還牽扯到他的小姑姑,這也是他在會稽山表現得如此端正的原因。
此刻吳白心虛地看了看成家莊的各位,心裡著實覺得丟臉。他一個堂堂宗主,竟然、竟然一天之內說話結巴了兩次!
這一次白村江之旅,他真的是把幽州吳氏的臉都丟盡了!好在他現在已經混到了一州之主的位置,除了這幾個從小混在一起的傢伙沒人敢笑話他。以後倘若他不承認,誰還敢拿這些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指指點點!
這麼一想,吳白臉上又是一副欠扁的得瑟樣。
衛瑤看著面前面容清秀,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吳白臉色變了又變,暗自扶額——我一定是腦子抽了才覺得我們倆還挺像的。
她好像很嫌棄的樣子,立刻轉頭靜靜看著院子裡的荀向和溫忱,那樣子就像是要在他們背後盯出個洞似的。
荀向原本還聽著屋裡的對話,成義的墜崖或許是個意外,但餓死恐怕是實情。而之後看著成義餓死的人找上田康,直接將他殺了。也就是說,一定有人怨恨著他們什麼,在碰巧成義半死的狀態下決定直接開始對他們一個一個下手。也就是說,這件事說不定已經預謀了很久,那就一定是有很深的怨恨或者糾葛……那又是什麼人對他們有著這麼深的仇恨呢?
可是想著想著她的思緒就飄遠了。師父真的是她殺的嗎?是被她害死的嗎?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自己的身體裡面氣息亂竄,之後被師父和花言卿從明州的監獄裡帶出來,再後來師父說已經壓制住了。但師父卻突然死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就開始變得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
荀向突然感覺到了溫忱的氣息突然走到她身邊,又看了看自己全身漫著的邪氣,不由得笑了笑。對上溫忱如玉如水的眸子,說道:「我剛剛想些問題出了神,竟這般糊塗。」
溫忱回她淺淺一笑:「無妨,它們不曾傷人。」
荀向轉過自己的輪椅,看到一時愣在原地死死盯著她的六個人,對著眾人道:「是在下疏忽了,抱歉。」
「回來吧。」
她的語氣隨意而散漫,屋子裡的人聽的這沒頭沒腦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半響才意識到這句並不是對他們說的,而是對它們!
那些邪氣就像聽到母親召喚的孩童,聽到召喚便直衝向院子,他們只覺得一陣黑風從身邊卷過,聽得樹林沙沙作響便看見漫天的黑氣縈繞著院子裡腿腳不便的女人。溫忱還是一襲白衣,雖是兩人離得不過半尺,但那些邪氣竟連溫忱的衣袖都不曾捲起。兩人一黑一白,分外明顯。
圍上荀向之後,只一瞬間,那些邪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群人都默不作聲,靜的能聽見蟲子破土而出的聲音。
最後還是荀向打破了沉默
三十、風林山火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