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是情緒特別外放的人,可這一刻,這個擁抱大概是期待了太久,兩人在門口抱了很久很久才分開。
不管是聞訊趕來的溫德還是太子都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
白瞻一把將人抱起來往裡走,坐下時也沒將人放開,直接放到腿上抱著。
書晴瘦了很多,臉頰都凹進去了,他心疼,卻沒有明知故問怎麼瘦了這麼多,要不是為了讓他無後顧之憂,她不會以女子之身擔下這些事。
她不姓周,她也還沒有過門,只因他。
這樣的書晴,他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來,卻被那幾個跳樑小丑那般傷害,之前是他太仁慈了。
一進入中原,他的消息靈通了立刻就知道莊澤良在敵國封爵的消息,哪怕當時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也忍了下來,直奔前線。
真以為在敵國就安全了?一人敵千軍萬馬是誇張,可從一個地方擄走幾個人卻費不了多大力氣。
「還沒吃飯吧,南珠寶珠,去準備吃的。」
「是。」
白瞻抱著她不撒手。
莊書晴抓住環在她腹部的手號了下脈,帶著旺盛生命力的脈象讓她徹底放下心來。
「突破容易嗎?」莊書晴不看他,實際上,分開幾個月後的相見,在最初的激動過後,她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可沉默的氛圍更讓她有些羞意,便起了個安全的話題。
白瞻將頭抵在她肩膀上。這個姿勢做這個動作剛剛好,「不難,就是找到那個部落費了點力氣。」
「付出什麼代價了?」
看,這就是他選擇的人,從來都知道世上不會有白享的好處,「那邊缺茶磚,鐵,瓷器。」
監國這幾個月,莊書晴眼界思路已不可同日而語,她不會以為止顧會一次性將東西給他們。怕是會發展為交易。止顧這麼厲害,和他同學一門功法的人自然不可能全是庸才。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領導者的,不用刻意去布局。他們就能不動聲色的得到他們想得到的一切。
要是止顧有野心。中原三國鼎立的局勢一定會打破。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
可惜,止顧在這方面從來沒有野心。
白瞻用膳都是抱著人進行的。自己吃一口就餵她一口,苦夏的症狀好像全部消失了,莊書晴每一口都吃得很香。
飯後,白瞻還是不放人,執意抱著。
溫德在門外顯眼處走了幾個來回提醒兩人他的存在了,白瞻看不到他,莊書晴卻不能將他當不存在。
溫德會過來,自是皇上的意思,做為一個父親,關心兒子也是應當,她也希望止顧能一直都得到這份關心。
「你先去給皇上請安。」
「不急。」
「你去皇上那裡走一趟,我把這幾份摺子看了,等你那邊完事我們就回去。」
白瞻在心裡權衡了一下,終於鬆開了手,「你歇一會,幾份摺子不看周國也亡不了。」
「一回來就說這話。」莊書晴眼裡臉上全是柔軟笑意,眉眼間積累下來的疲累好像全因為白瞻的歸來而散去了,「快去吧,皇上一直都很擔心你。」
白瞻看了她一會,連續多天日夜趕路而繃緊的身心因為眼前這張笑臉而覺得無比值得,他那般迫不及待的想回來她身邊,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他就確定了她對他的思念也不比他少。
回來了,真好。
摸摸她的臉,白瞻起身離開。
莊書晴瞪著他的背影摸向自己的臉,她這算是被輕薄了嗎?
可為什麼被輕薄了還這麼高興呢?簡直心裡都長出花來了。
屋外,三子一臉喜意的看著公子,幾個月來的擔心終於放下了。
周知肖也一直在外面等著,看到白瞻出來連忙上前見禮,「白哥哥。」
白瞻一眼就看出周知肖的改變巨大,六指也成了五指,再加上穿著打扮上已不是普通皇子作派,不用誰和他說什麼他就明白現在是個什麼局勢了。
看樣子書晴是選擇了他。
他不關心誰坐那個位置,他只關心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以後是不是會對書晴和他心存忌憚,一旦心裡埋下了這個引子,以後必定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