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苗破土而出,遠遠看去,綠油油一片,生機勃勃。
少年辛勤地擔水灌溉屬於他的那片旱地,他的心是愉快的,充滿著快樂和憧憬。
曬得黝黑的臉龐上滿是憨厚的喜悅,他像野草一樣,活得自在而茁壯。
一季辛勞,收穫在望。
靜隘的山村晚上,突然狗吠聲猛烈吵鬧,接著有男人的怒吼:「山豬禍害莊稼了,快起來,起來趕山豬,快啊……」
銅鑼響起,獵狗奔跑在前,村子裡火把蜿蜒,朝村外的山坡而去。
少年咬緊嘴唇,抓著獵刀和獵弓,眼中有憤怒的火苗跳躍。
整個南山坡的旱地幾乎都遭了殃,狼藉遍地,少年種的苞谷和瓜蔬等作物,被拱得到處都是,踩壞的,咬壞的,陳橫在地里觸目驚心。
少年咬牙切齒,追著大人的隊伍朝山里跑去,他心中有怒火在燃燒。
……晨曦中隨著追獵的村民回來,少年的肩上抗了一頭二十多斤的小山豬,那是他射傷後獨自砍殺的獵物。
他恨死了禍害他莊稼的畜生!把不殺幼獸的訓導給拋棄了。
小腿上的豁口,是獵殺山豬的混亂中被山豬的獠牙拱的。
少年愈加勤練刀技弓箭,重新收拾旱地,栽種新的莊稼,生活就是如此艱辛而往復。
一個個場景掠過,有打獵耕種,有歡笑喜語,有痛苦無聲……
烏雲突然而來,遮蓋住一直觀望的凌越的意識團上,刺鼻的血腥味,讓凌越悚然而驚,他在經歷生死關……這又是哪裡?
廝殺聲四起,刀兵相擊,鮮血飛濺的沙沙聲,垂死的慘叫,慌亂的腳步。
各種聲音交織混著在一起,黑暗中的凌越分辨不出,他這是在哪裡?
他身處黑暗,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看不到任何的景象,只聽到各種臨死前的呼叫,得意的獰笑,無數怪獸的怒吼,以及莫名其妙的殺戮。
身周的血腥味一天濃郁勝過一天,他連閉住呼吸,都能聞到。
殺聲充斥耳畔,殺意不停在心中滋生。
凌越壓抑著,他本能地拒絕宣洩他心中的殺意。
他不知這是幻境還是生死關的磨礪,他連手臂都不敢動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中抓著的冰冷刀柄,刀身震顫,發出強烈的嗡嘯,欲要劈開眼前黑暗,飽飲鮮血。
他不敢啊!
他警告自己,不能妄動。
殺意一將釋放,便會隨著鮮血徹底沉淪!
厚重的冰繭表面,像是染上了一層淡赤色的霧氣,流淌著。
天魂子有些虛幻的光頭影像,從光門處飛出來,繞著看不出人形的冰繭查看。
攝魂針悄無聲息穿透頂上的石壁,驚訝地「咦」了一聲,盤旋著飛了幾圈。
「小傢伙好重的煞氣!不錯,有前途。」攝魂才讚揚了一句,又突然罵道,「他怎麼不敞開心神以殺破生死?真是個笨蛋,壓製得越厲害,反彈越狠,既生殺心,何不一殺到底……這般錯失良機,後面還如何破局?」
天魂子卻並不贊同,搖頭道:「他不是你,他做不來一殺到底。能保持本心,也是一種破局方式,只是比較艱難而已。」
「迂腐!愚昧!自討苦吃!」攝魂恨鐵不成鋼,連下三個定語。
「你打探的消息怎樣了?」天魂子不想與攝魂爭執這些萬年前便沒有吵出結果的東西,轉了話題問道。
攝魂模糊的身影從攝魂針上飄出,落到地面時變得如真人大小。
「我去到附近萬里外轉了幾圈,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攝魂說道,「這顆修真星球叫翰元星,靈氣適中,才開發不到五千年,修真資源豐富。
野外有很多蠻荒妖獸,深山裡有蠻荒土著生存,加上其他修真星球遷移來的修士和凡人,還有過來冒險的修真高手,混雜在一起,很適合我們落腳修煉,只是去往千落星稍稍麻煩,需要走星空傳送大陣周轉好幾次。
嗯,滅魂令確實取消了,聽說翰元星還有一個新組建的非常小的魂修門派,收了一些魂修弟子,叫末魂宗……這名字聽著我就來氣,也不知是哪個傢伙弄出來的,以後有時間去看看。」
攝魂抬手丟給天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