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這賊的太陽穴打一拳,雖然現在黑燈瞎火的,我或許打不准,但只要沾個邊兒,這賊肯定就會弱下來。我到時想怎麼擒他都隨便了。
我這算盤打得不錯,沒料到賊先出手了,他抬起右腿,對我一頓踹。
他也絕不是亂踹,不僅速度很快,而且很有針對性。先是我大腿,其次是小腹、胸口,最後是肩膀和脖頸,反正看趨勢,是越來越往上。
我一時間被逼的手忙腳亂,前幾腳都被我避過去了,但踹我胸口那一腳,我很倒霉,挨了個正著。
我怕自己脖子再中招後,整個人就廢了。我只好往後退了幾步,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這賊還很張揚,把右腿筆直的高高抬起,擺著姿勢,跟我連連冷笑說,「小子,就憑你還想跟我打鬥,差的遠呢!」
要在平時,如果有人這麼嘚瑟的跟我說話,或許我會懶著計較啥,對此嘿嘿一笑,就算拉到了。但現在不行,尤其這賊還在我家裡呢。
我繃著臉,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我心裡沒亂,壓著性子想了想。
我打算用老更夫教我的奇招了。但環境太昏暗,我吐口水就免了,不然也容易吐偏。
我想打他褲襠的主意。
我等了一會兒,覺得時機可以了,我喝了一聲又衝過去。
我假意還要打他的太陽穴,等他想踹腿防禦時,我故意一個虛晃和躲避,繞到他身邊。
我伸出兩隻手,做成爪子樣,對他褲襠狠狠抓去。
這賊看出我的意圖了,哇了一聲,提前往後一退。我步步緊追,而且自己也絕對成了一個現實版的梅超風。
這賊身手真不賴,我一系列的抓扯,都被他避開了,他趁空喊了句,「你個流氓!」
我沒心情反駁他,打心裡卻說,流氓是針對異性而言吧,我倆都是大老爺們,又何談流氓呢。
我加快手上的動作,而且我跟這賊一追一退的,最後來到牆角。他靠著牆,實在退無可退了。
我相信再給一點時間,自己絕對能得手。誰知道突然間,我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響,我整個左肩胛骨和後脖頸上,也傳來一股劇痛。
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甚至眼前一黑,忍不住的跪在地上了。
我背後還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他說,「老巴,你真是年紀大了,怎麼被一個後生欺負到這德行了。」
這賊,也就是老巴,氣的直罵,說誰知道這小子招數這麼怪呢。
我這時心裡也冒出另一個念頭,心說家裡不僅進賊了,還他娘的一下來兩個。
我不想暈倒,使勁深呼吸著,試圖熬過來,但我身後那個賊咦了一聲,說這小子咋這麼能抗呢?
他又給我狠狠來了一下。
我後脖頸上再次劇痛,隨後我倆眼一翻。
我原本暈的不太徹底,尤其腦子裡亂糟糟的,好像有個小人在我腦中打拳一樣,他在教我一些招數。但很快我又迷迷糊糊察覺到,似乎有人給我餵水。
這水有啥味,我記不住了,反正喝了它,我徹底不省人事。
再次睜眼時,我看到自己正在一個又窄又長的房間內,這房間窗戶很多,一個挨著一個的,也沒啥家具。
我心說自己這是在哪?等稍微緩了緩後,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心說這不會是什麼地下實驗室吧?我被那幾個賊抓走了,他們還把我弄到這裡偷腎啥的?
我急出一腦門虛汗來,還立刻完全清醒了。我騰地一下坐起來,四下看了看。
鬍子在不遠處,也躺在一個小床上,但他身上沒纏繃帶,也沒啥動過手術的跡象,只是昏迷著。
我看了看自己,發現沒啥異常。這時有個挺高挑的女子從遠處的一排座椅上站了起來,迎面沖我走過來。
她還很善意的笑著,問我,「警官,你醒了?」
我瞪著她,也確定不認識她。我沒急著說啥,反倒對著就近的一個窗戶看去。
這窗戶外很空蕩,偶爾能看到白色的雲朵,而且離我們很近。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老子這是在飛機上麼?
但我以前坐過飛機,裡面都是一排排的座椅,而眼前這裡,座椅很少,甚至還有兩張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