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觀樓來說,養傷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轉眼就到了年底,離著過年只剩下小半個月。
他收拾收拾,準備回京城。
莊頭擔心他身體沒養好,回去後,萬一遇到不開眼的人,傷上加傷。希望他能養到明年。這也是侯府的意思。儘可能養好傷再回京城。
但是陳觀樓不樂意。
他沒有傷,全是裝的。
縱然一開始受了傷,長生道果早就幫他治好了。若非為了蒙蔽世人,他不可能留在山莊這麼長時間。
藉口要過年,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後面只需要調養一陣即可,說什麼也要回京城。
一個耽於享受的人,在沒有網絡,沒有快樂肥宅水的日子裡,窩在山溝溝幾十天,差不多到了極限。
他必須回京城瀟灑快活,聞一聞煙火氣。而不是每天一睜眼,放眼四顧,除了山還是山,除了男人就剩下煮飯灑掃的老媽子。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要女人,他要軟軟香香的女人給他暖床。
而不是天天跟著一群糙漢子這山望著那山高。他是傷患,打獵都輪不到他,人人都當他是瓷器人。光是想一想,都知道這日子得多難熬。幸虧大管家派人給他送來了各類話本小說,勉強能打發時間。
必須回到京城那個花花世界,誰都別想攔著他。
陳觀樓執意要走,莊頭攔不住,只能稟報侯府,一邊給他安排馬車。
「要是京城住不慣,你還回這裡。開了春,山裡面好玩得多。」
京城住不慣?
開什麼玩笑!
他恨不得紮根在京城。
「放心,我適應力很強,哪都住得慣。」
乘坐馬車,陳觀樓於當天傍晚的時候回到了京城。
趕了一天的路,坐得他屁股痛。
到家的時候,意外得很,家裡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順手一摸桌子,連半點灰塵都沒有。
春香嫂告訴他,大姐陳小蘭隔三差五過來幫他打掃。
「你大姐要是知道你回來,別提多高興。」
「我也想大姐了。」
擔心大姐得知他回來的消息,當天晚上就跑過來,直到第二天,陳觀樓才派人給大姐一家送信。
消息送出去沒多久,大姐就帶著兩個孩子急匆匆趕了回來。
一見到他,眼淚就跟水龍頭似的,唰唰往下落。又一把抱住他,「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地下的爹娘交代。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哭哭啼啼,罵罵咧咧。
陳觀樓卻笑得咧開了嘴。
「我這不是好好的,姐,我餓了,好久沒吃過你的手藝。」
陳小蘭擦擦眼淚,「行,我這就給你做。不過家裡什麼都沒有,還得臨時去買。」
「不用,我讓春香嫂家的大旺跑腿。大姐需要什麼,跟大旺說一聲就成。」
「我要的東西多了去。不行,大旺一個半大小子,哪裡會買東西。還得是我親自去買。」
陳觀樓拗不過大姐,只好把錢給大姐,讓她忙活去。
兩個外甥,丫丫和大寶就留在家裡,陪著他。
丫丫已經是個半大小姑娘,遺傳了陳小蘭的模樣,長得像陳家人,容貌俏麗。
陳觀樓藉機考察丫丫的功課。
大寶年歲還小,還沒到讀書啟蒙的年歲。陳觀樓給他削了一柄木刀玩耍,教了他兩招假把式。
丫丫已經取了大名,叫蘇蓉蓉,據說是蘇夫子給取的。原本是個更文雅的名字,從書上挑選的。蘇老婆子嫌棄,說他們小門小戶,用不著取那那麼文雅的名字,拗口,不好稱呼。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