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沒有什麼盛況,不過是殿內擺下幾桌長案。
用的倒是好靈物。
在座幾位的心思都不在宴席上。
羅都山的掌權者除卻巫融也就余神和如藏在側。
大司空也就兩位隨行,安置一側。
倒是那位頂著狐首的老者讓巫融又多看兩眼,不由感嘆這些古老勢力的底蘊,在場四位道君之中有三人都是人家的。
讓人羨慕。
對於這樣的安排大司空非常滿意。
他不需要大擺筵席昭告天下,只要尋常手段將人撈走便是,不然還容易釋放出信號給外界,使得旁人誤以為他們太極天要橫插一手。
莫看他神通強大,也不願意貿然卷進未知的謀劃中。
大司空挪動了目光笑著說道:「容我介紹,這位乃是中土塗山氏的族長。」
「老朽塗山靖辰。」眼看大司空還是鐵了心要將他推到台前,老狐狸也無甚異議,這本來就是早就說好的。
他現在所做也只是想在風燭殘年的時候,為塗山氏多做點事,莫讓塗山衰落在自己手中。
「見過前輩。」
眾人行禮,巫融也不例外。
他認得清楚,莫看自己受封冠命侯,威蓋魔冥大地,掌神兵有師尊相助,實際上他的修為依然還是第三步。
三步和四步天壤之別。
大司空向他行禮是示好,他不能不回,哪怕倨傲也得回。
更不說眼前這位塗山氏的老道君,人家和這件事並無干係,就算有也得先全了後輩禮數。
巫融側眸看過去,師尊塗山君面色如常的拱手。
那神情不像是認識也不像是不認識,倒像是尋常陌生道友之間的點頭。
他也覺得奇怪,當日有牛泓說查過師尊底細,言說和塗山氏有關係,怎麼現在一看卻頗有一種平靜之感。
塗山君確實很平靜。
不是多年修行而成的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
如果他是生於塗山的人,遇到族長會有諸多情緒,奈何他不是。
他自己心中總是清楚。
弄虛作假,撒個慌,然後再努力的去圓,塗山君不屑於,也懶得做。有這樣的時間不如研究研究怎麼讓丹藥的效力更進一步。
當然,塗山君如霜星高懸天淵的雙眸之中還有幾分對同姓氏修士的敬意。
見到同姓者,並且對方的修為不錯還是很讓人高興的。
塗山君拱手稱了一聲道友。
莫說巫融的神情奇怪,大司空也是如此。
很多事情可以騙人,但是得到神魂印證的血脈也會作假嗎?
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說塗山君來自塗山氏。
組織和古仙樓的雙重印證應該不是假的吧。
怎麼塗山君的態度這麼冷漠。
無喜無悲。
大司空的雙眸閃過異色說道:「據說道友也姓塗山。」
「不錯。」
「我叫塗山君,出身塗山氏,家父為我取名的時候取的是塗山山君,因為雙山而合一。」塗山君端起了酒樽,淡淡地說道:「兩位也看得出,我和中土塗山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身上也沒有二位這般神異血脈。」
塗山君目光從大司空和老狐狸的身上掠過。
他身上的奇異應該是成為主魂後才慢慢顯化的。
要說最開始的時候,還是面目猙獰、圓目鑿齒的青面惡鬼模樣。
現在只算自然化。
是修為拔高后的道化。
要說是否符合尋常人的審美,估計應該也不符合。
隨著道化的完美,他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出現奇異器官。
如果上輩子神魂之中有上古大神的血脈遺留,在血肉磨碎鑄成魂幡後,唯一讓塗山君感覺奇怪的只有那簡陋的像是音像編輯器的所謂『系統』,可是這東西除了記錄他身上的情況好像也沒有其他用處。
那些衍生的功法神通,每一個都真的像是法器應該具備的。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