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是不知何時停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等宋玄清晨起來,去上策論課時,地面的水跡逐漸消散。
旭日照舊東升,照亮了整個府學。
府學每年夏天都會設一次歲考,今年的歲考正是定在七月下旬,距今差不多還有十日。
宋玄來到學堂後,見同案的裴希正趴在案上眯著眼。
想來是這幾日緊張溫習功課的緣故,不單是他,連旁邊的魏凌一案也是如此。
直到朱教諭執著戒尺進來時,他們才打起精神。
朱教諭將戒尺往案上一擱,環視眾人,再道:「歲考將至,你們可準備好了?」
端坐在前排的施源試探地問向上方的朱教諭,「先生,歲考的考題很難?」
朱教諭面色不變,好整以暇道:「歲考的考題形式與郡試等同,著重考策論。」
其實,這考題的形式他們大致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會難到何總程度,雖然策論他們是經常寫。
眾生此時唯有將目光投向朱教諭,想聽他接下來要講什麼。
朱教諭往下踱著方步,一頓旋即看向眾人,提聲道:「今日,我們先不講策論,為師要教你們備考的竅門。」
「備考的竅門?」底下學子低呼出聲。
朱教諭並未立即授課,而是讓他們自行討論先,「當然,備考亦是有竅門的,你們若想在眾人當中脫穎而出,可知依靠何事物?」
高朗摸了摸自己突出的後腦勺,訝異地看著朱教諭,「可是機緣?」
朱教諭手執戒尺不語,倒是一側的施源回了高朗,「高兄,這科考單單依靠運氣,怕是靠不住。」
隨即,高朗又補充道:「莫不是勤勉?」
施源駁道:「高兄,有些人到了花甲之年尚且屢試不第,他們不可謂不勤勉。」
自此,高朗乾脆不再猜測,靜靜地候著看其他同窗有何高見。
離朱教諭最近的元瑜,試探地發聲,「可是天資?」
其他的人,又有言及「謹慎」等等。然則,朱教諭依舊神色不動。
而後,他才從容道:「天資勤勉,這些自然不可少,但備考時,最有效的還是『琢磨』二字。」
就在眾人訝然時,朱教諭回到講案前,旋即道:「備考其一,你們須得琢磨所考的方向。」
「或是考察趙國時政,亦或是農事、民風,更甚者,考察貪污**的治理,以及澤被生民。」
「當然,一國教育,強軍固本,安邊穩邊亦是常考。」朱教諭一頓,再道:「策論考的是你們的見地,一定要言之有物,文中必得有相應的對策。若無自身獨到的見解,即使寫得花團錦簇,亦是枉然!」
座下的學子連連頷首,當即將這些要點記在心中。
朱教諭踱著方步,捋了捋鬍子,目視一處,接著道:「其二,你們需琢磨的還有主考官對文章風格的喜好。」
方才朱教諭強調著策論最重要的還是出謀劃策,這會又強調文章風格,學子聽了一瞬怔住。
揣摩主考官喜好的事,他們早是心知肚明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經常去書肆購入考官曾經寫過的詩集文章。為的,不就是投其所好麼。有些考生想著,即使對策不夠精到,要是文采真有一瞬入了主考官的眼,這辭采亦能為策文加分。
但,朱教諭將此事擺到明面上來說,他們就不得不加以注意了。
「風恢恢而能遠,流洋洋則不溢。」朱教諭行至宋玄身側,一頓,再道:「當你們在琢磨考官的風格時,必然得注意,策論須寫得富有氣勢,如勁風一邊吹得渺遠,又如流淌的江河,不可過溢!」
「而這類文風,在甲班,宋玄當如是。」朱教諭說罷,旋即往回走,「等下了學堂,你們可看一看他上次寫得那篇『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話落,有不少人已提前過來和宋玄約好,等下了課便借去欣賞。
朱教諭言歸正傳,繼續道:「此次歲考的主考官,其文風各有特點,或喜駢散結合,華美流麗者,或是獨好正反論述,務盡其旨者,亦或是慣於類比入手,喜親切生動者。」
「至於如何選擇,你們須
第九十四章:歲考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