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我,便讓全城百姓給我陪葬!」
刺史陳光蕊話音一落,眾僧這才明白過來,看來之前那城牆爆炸,也是出自這刺史的手筆,於是乎眾人連忙收手合什,齊聲道:「阿彌陀佛!」
「施主,你已墜入魔道,何必再執迷不悟。」法明嘆了口氣。
「我不想和你們這些禿驢糾纏,放我和溫嬌走,要不然全城百姓都得死!」刺史陳光蕊再不復之前的風度翩翩,狀若瘋魔道。
「你根本不是蕊哥,我也不會和你走!」殷溫嬌神情激動,奮力嘶吼道。
「溫嬌,你……你真的不認得我了!你從長安隨我到此,已經有十六七年前,這期間你我二人朝夕相伴,為何到今天你卻突然變了?」
陳光蕊面目猙獰,眼神中卻是情真意切,看得在場眾人全都不明所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不易站在魂魄陳光蕊身前,見他神色也很激動,又看了看刺史陳光蕊,腦海中靈光一閃,登時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隨後他將目光移向了殷溫嬌,合什道:「殷夫人……」
殷溫嬌再次看向了魂魄陳光蕊,斂了斂神情,這才還禮道:「法師,多謝你先前救我夫君……」
緊接著神情愕然,再次看了看林不易,這位法師……怎麼長得像極了年輕時的蕊哥?
「殷夫人,你是如何斷定這魂魄才是真的陳光蕊?」林不易也不管她如何做想,隨即問道。
「我當然知道……從十六年前開始我便知道。」
殷溫嬌看了看刺史陳光蕊,仿佛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才悲戚道:
「自從他來到洪州之後,性情就突然大變,在人前裝作風度翩然,可是暗地裡卻在修煉魔功,還經常派人把一些死囚帶到府里的密室,之後那些死囚便人間蒸發,再也不見蹤影。」
「溫嬌,我每日修煉,還不是為了保護你……難道你還想讓十六年前船上的悲劇,再次上演麼?」
「即便如此,你就能草菅人命,獨斷專行?」
「我……」
刺史陳光蕊正要解釋,林不易卻又立刻出言打斷道:
「殷夫人,即便陳施主兇狠暴戾,也不一定就說明他是妖邪所化,人在遭逢劫難後性情有所變化,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不……」殷溫嬌秀眉緊蹙,看著刺史陳光蕊搖了搖頭,接著又指向了林不易身後的魂魄:「他定然不是蕊哥,這才是蕊哥,我能感覺得到!」
「好,好!我對你的關心,反倒成了你指責我的憑據!」刺史陳光蕊面色越來越猙獰,驟然狠厲道:
「既然此生你我二人情誼斷絕,那便來世再做夫妻罷!」話音未落,只見他手指飛轉,掐出了一道道法訣:「都給我死!」
半空中眾僧面色驟變,瞬間從手中打出無數道金光朝著刺史陳光蕊貫穿而來,陳光蕊飛身而起,接著卻瞳孔一縮——
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反而聽到了來自地面的林不易陣陣輕笑。
「你幹了什麼?」
刺史陳光蕊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瞪向林不易。
便在此時,法明突然出手,金光宛若流星,「咻」的一聲從他背後貫穿前胸,霎時間,一個空洞出現在他胸前,鮮血長流。
「噗——」
刺史陳光蕊一口鮮血噴灑長空,隨即落在了地上。
「蕊哥!」
殷溫嬌一聲慘叫,眾人側目看去,卻見另一邊,魂魄陳光蕊此刻也蜷縮在了地上,眼神中滿是痛苦。
林不易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了數,其餘眾僧卻不明所以,紛紛朝林不易看了過來。
就連法明也是滿臉驚異,看向了林不易。
「諸位師叔師伯,先將這位陳大人制住,請容我慢慢解釋。」
法明聞言,伸手在空中虛晃幾圈,接著指尖輕輕一彈,金光化作了道道金線,將落在地上的刺史緊緊綁了起來。
刺史陳光蕊掙扎了一番也毫無收效,之後才安定下來,惡狠狠盯著林不易,喟然道:「你早就知道了,是麼?」
「陳施主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