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電話那頭顯然是聽到了羅惜夢的尖叫聲,聲音也大了些,聽來很激動。
羅惜夢蹬了黑子一腳,怒喝道:「我跟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離婚了!是不是黑子又怎樣?你很希望我跟他發生點什麼嗎?嗚……不要,啊……」
正橫眉怒目言語逼人的羅惜夢,突然違和地爆發出一聲酥軟至極、慵懶細糯的低叫聲。
電話那頭開始了河東獅吼。
而羅惜夢也紅了眼圈,一臉恨意地盯著黑子,卻依舊冷聲道:「誰在我這裡,關你什麼事?是有男人,怎麼了?犯法?呀!啊……你輕點,輕點!」
然後,電話那頭似乎掛斷了。
羅惜夢臉紅紅的,額頭上還有汗,沖黑子怒吼道:「你有病呀?不知道那邊是劉奇祿?」
「你不是和他離婚了嗎?」黑子無所謂,繼續給羅惜夢按摩腳底。
「我擔心你,那個畜生混蛋得很,你被他恨上會遭殃的。你快走吧,說不定,他會帶人殺過來。」羅惜夢捏粉拳砸了黑子幾下。
「我走了你怎麼辦?」黑子笑道,「只怕又得跪在地上,被他扇耳光吧?」心裡卻想,他的確會帶人過來,但目標可不是我。
羅惜夢狠狠地咬了咬牙,那是劉奇祿那個變態賜給她的恥辱。
去年的劉家家宴上,被人問到怎麼沒生養孩子,羅惜夢說沒這打算,被劉奇祿聽見了。劉奇祿以為羅惜夢說的是沒打算給他睡,立刻怒火中燒,當眾叫羅惜夢跪在地上,扇了幾十個耳光還不解氣,還踹了一腳,沒有任何人攔阻。
這事早就傳遍黑水鎮了,然而人們卻不知道,當晚她回家整整跪在床前一晚上,膝蓋下墊著的是劉奇祿刻意摔壞的碗。那時,羅惜夢的母親剛做完手術。
見羅惜夢沒有說話,黑子又揉了揉羅惜夢的小腳丫幾下,收了工。
洗乾淨手,黑子拿著毛巾擦手,道:「你不明白,你以為劉奇祿找人對付我,是因為你剛才的聲音激怒了他。對嗎?不對。在跟你打電話之前,他就已經找好了人,所以,與我無關,他要對付的人,是你。」
「怎麼會?」羅惜夢驚訝道。
「他已經知道你掌握著他證詞的事情了,也認為這是你膽敢忤逆他的原因,他想拿回證詞銷毀掉,至於你嘛……」黑子回到客廳,坐在羅惜夢對面。
「什麼?」羅惜夢驚得坐了起來。
羅惜夢雖然擔心,但還是穿上拖鞋,在毛毯小掖好裙擺,狐疑地看了黑子幾眼,起身去開冰箱。她已經習慣性聽從黑子的命令,以前遇到難題都是黑子幫她化解的,比如怎樣在劉家立足而不受欺負,怎樣說動劉家出錢醫治她母親之類的。
昨天,朋友托人來收黑子寄存在鎮府食堂的熊肉,也順便給她帶來了新鮮酸奶。羅惜夢一直是一個活得很精緻的女人,哪怕她的生活充滿了屈辱和艱辛,卻一直相信善待自己,便是幸福。
黑子點了根煙,自然而然地從茶几下掏出菸灰缸,羅惜夢拿了一盒酸奶,插上吸管。
「為什麼跟劉奇祿離婚?」黑子皺眉。
「是他要離的。」羅惜夢自嘲一笑,眼角藏著悲傷。
「哦?不會是你真跟誰懷上了吧?」黑子斜著眼睛壞笑,心裡卻在盤算,這事情透著古怪呢。哪怕羅惜夢母親死了,但羅惜夢還是不敢得罪劉家的,他還有其他親人,劉奇祿反倒主動離了婚,呵呵……
「亂說什麼,你知道我還是……」羅惜夢發現說這種事不合適,瞪了黑子一眼,把酸奶遞上去。
「你還是什麼?嘿嘿。還是雛兒?」黑子問,會看相算命耍巫醫的人,當然能看出羅惜夢還是處子之身。
「不跟你說了。」羅惜夢氣得坐回沙發里,酸奶也不給黑子了,自己吸了起來。
「那是給我的,你自己怎么喝起來了?」
「自己去拿。」
「我就要你那盒。」
「不會給你的,我喝完它,咕嘟咕嘟……」
「別逼我用絕招!」
「不許搶,你耍賴呀,呵呵,不許撓痒痒,呵呵呵……」羅惜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某一刻,她突然想到,如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