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炬講述的故事裡有一個細節,學長在生日當天被一個女孩表白,婉拒對方以後,學長和室友們喝酒唱歌來慶祝生日。
而陳歌在剛遇到張炬的時候,對方曾說過,他的臉是在ktv唱歌時被大火燒傷的。
本來陳歌也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但現在張炬的表現太過反常,讓陳歌產生了一個想法。
所有社團成員關於暑假的記憶都是模糊的,也就是說他們關於暑假的記憶被人改動過,那段記憶是不可信的。
張炬對學校很熟悉,也清楚學長和表白女孩之間的故事,最主要的是他的臉是在唱歌的時候被大火燒傷,這一點和學長當晚做過的事情吻合。
把這一切串聯起來後,陳歌有了幾個猜測,第一張炬就是學長,他殺害了女孩,是個十足的人渣、善於偽裝的變態。
第二,張炬是學長,女孩在等他的過程中被害,而他恰好目睹了那個過程,但是因為恐懼、害怕、或者其他原因,沒有站出來阻止兇手,所以心中非常愧疚。
第三,張炬是路人或者學長的朋友,他無意間目睹了學長殺害女孩的過程,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站出來指證學長。
短短几秒鐘,陳歌已經想了數種可能:「絕望、惡毒和一些會散發負面情緒的『人』都被運送到了東校區,張炬應該不是兇手。」
兇手不僅僅是殺害了女孩,手法還非常殘忍,這樣的人幾乎不太可能表現出悔意。
「老師,我能把這個鏡框帶走嗎?」
「這個鏡框對你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陳歌雙眼眯起,試探著問道:「畢竟這是人家解剖室的東西,你直接拿走的話,我需要跟負責這裡的老師說一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鏡子,可是進入解剖室以後,我卻直接走到了窗簾這裡,就好像知道窗簾後面藏有鏡子一樣。」張炬的臉很恐怖,但是他的表情卻有些可愛,這樣一個孩子在陳歌看來幾乎不可能是兇手。
他看人一向很準,尤其是在接觸過那麼多變態殺人狂以後。
「好的,不過你要向我保證,別把這個鏡框弄壞、弄丟。」
「恩!」張炬重重點了下頭,他在陳歌面前只是個剛剛參加過高考的孩子。
雙手緊緊抓著鏡框,張炬的眼神迷茫中透著一絲愧疚,這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嘭!」
陳歌正在和張炬交談,解剖室最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他轉身看去,只見朱龍將整個金屬試驗台給翻了過來。
他不是醫學生,不知道試驗台旁邊有一個卡簧可以調節,而是採用暴力,強行翻開了試驗台。
「你在幹什麼?損壞學校公物可是要賠償的。」陳歌朝朱龍走去,對方彎腰站在試驗台旁邊,把頭伸進了試驗台內部。
「朱龍?」
這個看起來壞壞的孩子沒有回話,他的肩膀在輕輕顫抖。
「你沒事吧?」陳歌抓住了朱龍的肩膀,對方這時候才緩緩扭過頭。
面部肌肉抽搐,朱龍臉上掛著兩道淚痕,雙眼之中滿是驚慌,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陳歌輕輕按住朱龍的肩膀,朝試驗台里看了一眼,試驗台背面被人用利器刻滿了朱龍兩個字。
「我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解剖台背面?」朱龍的聲音在打顫,他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陳歌彎下腰,手指觸摸那些名字:「刻名字人是有多恨你,這麼用力。」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學校里的人!他們為什麼要把我的名字刻在解剖室里!」朱龍狠狠踹了試驗台一腳,又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陳歌沒有搭理他,取出林思思的手機拍了張照片。
他的手指划過一個個名字,然後停在了試驗台左下角,那裡除了名字以外,還寫著一句話我來找你了,你說過,只要我們都能成為這所學校的學生,就永遠和我在一起!
「朱龍講的故事是真的?」看著試驗台背面的字,陳歌又搖了搖頭:「朱龍不像是那種精於算計的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