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自己還看得順眼,而且個人能力也還說得過去的新嫩調入到自己的親兵營對於高遠來說,只不過是興極而至的一件小事,實在不值一提,轉頭他便忘掉了這件事,與賀蘭燕一齊去檢閱一支新訓練出來的騎兵,這讓他想起了數年前的往事,那個時候,可還在扶風,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尉,他的第一支騎兵,便也是由這個女子訓練出來的。
這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
但接下來的事情,便讓高遠在瞠目結舌之餘,又感到極度的興奮了,那便是賀蘭燕親自訓練出來的最新的一支騎兵。
高遠需要騎兵,但他不想過度倚賴匈奴人,他想讓自己的騎兵隊伍中,匈奴人與中原人的比例達到一定的平衡,從而保證這支軍隊的穩定性,而現在,匈奴騎兵幾乎主宰了整個征東騎兵,這在高遠看來,就是不穩定因素。
但騎兵不是能象步兵這樣能在短時間內量產而出的兵種,想要一個成熟的騎兵太難了,以前在扶風時,賀蘭燕完全按照匈奴騎兵的模式來訓練扶風騎兵,也由此而誕生了諸如步兵這樣出類拔萃的騎兵將領,而步兵那一批的騎兵也是在經過了一兩年的征戰才成長起來的,但現在,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時間,並不占在高遠這邊。
高遠的這點心思並沒有瞞著賀蘭燕,而是坦然地對賀蘭燕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而作為一個匈奴人,賀蘭燕聽出了高遠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對匈奴人的那點不信任之後,也不是沒有閃動過怒火,但這些憤怒卻在隨後被她自己澆滅了。
她現在不僅僅是匈奴的公主,還將成為征東將軍的夫人,看問題,自然也會站到一個更高的高度上。高遠說得是對的,要想長治久安,要想匈奴人在征東軍這個體系之中不受到猜忌,能與中原人和平共處,那麼,保持平衡便是必要的。
這不是歧視,雖然是防範,但卻是必要的。作為賀蘭一族的公主,又長期處於食物鏈的頂端,賀蘭燕對於政治上的東西並不陌生。曹天成淡出征東府高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像曹天成這樣最早跟隨高遠,而軍功勞赫赫的老人,都得作出犧牲,更何況是匈奴人。
高遠的這些想法與隨後的行動,她並沒有對哥哥講,但她相信,哥哥也一定早就明白了這個問題,像征東軍現在斬捧的公孫義。洛雷,赫連破等人,無不直指一個主題,那就是要在匈奴人中樹起另外幾個山頭。與匈奴人的旗幟賀蘭雄相抗衡。
這是防範,是制衡,也是一種安全的保障。
賀蘭燕接過了高遠的這個任務,並且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創造出了一種全新的騎兵戰術。而現在,高遠就在觀看著她的漚心瀝血之作。
廣闊的草原上,一支四百餘人的騎兵。排成了一個二十乘二十的方陣,橫向每匹戰馬之間相隔不到一個馬身,縱向也只有一個馬身的距離,這個距離,在步兵隊列之中,便是極大的破綻,但在奔騰的騎兵隊列之中,卻幾乎可以看作是肩並肩,手挽手。
小跑,加速,從最初的靜止到最高速這時,這支四百餘人的方陣,赫然保持著整整齊齊的隊列,他們手中的特製長矛向前探出,就像是一座正在移動的鋼鐵森林。
「這,這是移動中的步兵方陣!」高遠脫口而出,眼中閃動著的是驚喜的光芒。賀蘭燕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她相信,以高遠的能力,看到這個快速移動的方陣之時,便已經明白了它的用途。
隊列之中響起了尖銳之極的哨聲,前進之中的方陣開始轉向,隊列的一半開始減速,另一半保持原速不變,整個方陣,似乎是繞著一根巨大的中軸,就這樣在高遠的面前,完成了九十度轉向,向前再度衝刺,再變陣轉向衝刺,短短的時間之內,這支騎兵方陣便完全掉轉了方向。
高遠有些激動起來,看著這支全新的騎兵,大聲道:「碾壓,這支騎兵,碰到東胡的任何一支軍隊,都可以做到完全的碾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看著賀蘭燕,問道。
賀蘭燕笑了起來,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只消看到高遠現在的激動神色,便了解了這支軍隊的價值所在,高遠可是與東胡兵血戰了多年的將領,對於東胡人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了解。
「想將這些新兵在短時間內訓練到能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