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他們第一時間申請了逮捕令和搜查令。
許桐是在高敏辦公室被帶走的。
她的供詞和盛昭曦說的差不多,老公對她常年家暴。兒子被拐失蹤後這種情況更甚,王海川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到她頭上。
昨夜王海川在外應酬喝醉後,回到家對她起了殺意。她在反抗中錯手殺了王海川。
一時驚慌失措便撥打了好友盛昭曦的電話求助,盛昭曦趕來後替她出了主意。將屍體拉去垃圾堆填區焚燒掩埋。
許桐在公安機關的安排下,做了傷情檢查。身上確實有多處外傷,還有些舊傷證明她確實曾遭到過攻擊。
更讓警方震驚的是,許桐的體檢結果顯示她體內驗出司卡因的成分,數量還不算小。是長期服用的結果。她本人似乎對此毫不知情。
這種成分常出現在毒品或者精神科藥物,長期服用累積到一定的量會致死。但許桐並沒有吸毒史,結婚前雖有輕微抑鬱但早已治癒。據她本人的證詞也表明她沒有服用任何精神類藥物。
「你如果不是濫藥,還有什麼藥物是你長期服用的?」
「啊。」許桐似乎被點醒。「安眠藥!我因為失眠,床頭櫃裡常備著一瓶安眠藥。」
「藥是你自己買的?」
「不是。這種藥藥店不能隨便賣。王海川是醫生,我直接讓他從醫院拿的。」
錄口供的兩個警官互看了一眼對方,案情已經再清晰不過了。
王海川早有殺妻的念頭,並已經付諸行動。
儘管我國法律對於婦女因長期遭受家暴所犯下的罪行並沒有特別區分對待,但這種情節多少會引起法官的同情。
證詞鏈完整了,剩下的就是證物鏈。
王家別墅的主臥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絲絲怪異的香味。
老彭目光搜索了一圈,拿起了梳妝檯上的一盞精油燈。
很多女孩子喜歡點精油助眠,但這味道並不是薰衣草,玫瑰等常見植物的香味。老彭問身邊的人,有誰聞得出這是什麼香味?
謝勇搖了搖頭,旁邊另外一個年輕的男警員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了句:「是那個。。用來助興的。」
他五一小長假剛剛結的婚,新婚燕爾。大家都理解地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王海川被殺當晚曾強迫許桐發生關係,所以點了這種精油也在情理之中。老彭放下精油燈去看別的物證。
許桐大概是清理過一遍現場,地面上看不出明顯的血跡。但用魯米諾反應一測,實木地板上曾留下的血跡就清晰可見了。
根據血液的分布情況,老彭在地上大致畫了一個範圍,是屍體最後倒下的地方及可能呈現的姿態。
是靠近床尾的位置,後有拖拽痕跡。有可能是移動屍體時產生的。
謝勇從抽屜里找到一瓶安眠藥遞到老彭面前。「這就是許桐說的那瓶藥。」
「帶回去化驗一下。」
「是。」
兇器也在別墅後的小花園土裡被挖了出來,是一把名牌的水果刀,刀面細窄而鋒利,泛著寒光。刀刃和刀柄的連接處還殘餘著未抹乾淨的血跡。
按許桐的證詞來說,她家客廳茶几上常備著新鮮水果,也有一把水果刀。當晚王海川就是拿著這把刀想要殺了她的。
警方帶走了兇器,床頭櫃裡的所有藥物,許桐和王海川的衣物。
老彭是最後離開的,他走的時候想起了言錚拜託過他的事。又回到別墅將那盞精油燈一起帶走了。
賈律師為盛昭曦辦理了取保候審,下午兩點,盛昭曦拎著獄警剛剛還給她的包從看押所里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她一抬頭就看見言錚拄著一根拐杖定定的站在馬路對面,她勉強打起了精神回以一個微笑。
「在裡面受欺負了?」言錚摸了摸她的頭,語氣里卻並沒有太多的憐憫。
「沒有,這裡比馬頭村的宿舍條件好。」盛昭曦還會開玩笑,言錚也放心了一點。
「上車。」言錚為她拉開了後車門,他腿受傷這幾天雇了一個司機。他和盛昭曦就並排坐在後座。
「我們去哪?」
「嗯。。去我家改善下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