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聽著是一頭霧水的,還來不及多想那個男孩子就再次拽著她的手走到了不遠處還亮著燈的賓館。被這麼一嚇唬誰還能睡得著?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坐著,看著外面天蒙蒙亮了,就立刻下樓,坐在賓館的大廳裡面等著吃早餐。
這個賓館就是典型的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遺留下來的產物,裡面的地板樓梯就連牆壁都是木質的,踩在樓梯上還咯吱咯吱作響。三層的小樓上面兩層是客房,下面就是老闆娘自己經營的飯店。
等喜兒坐下後,老闆娘就立刻從櫃檯後面端出了兩個小菜,放在了喜兒的面前,說:「昨兒你咋半夜來的呢?」
聽老闆娘的口音應該是個東北人吧,長得也是人高馬大的,抬起手指了指她面前的兩個小菜說,「早餐廚師還沒做好,你邊吃邊等哦!」
「恩,老闆娘,就是對面的那個學校……」一夜的驚魂可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平復,吞了吞唾液給自己壯了膽,向外面看了一眼,她所做的這個位置真巧能看見那個學校的大門。兩扇鐵門已經被關了起來,一條大鏈子從鐵門柵欄的縫隙中穿過,一把手掌大的鎖牢牢鎖著。
昨晚她和那個未曾相識的男孩子一起離開的時候約莫是夜裡兩三點,大門還是敞開著的,這會兒不過是四五點的時間,這深更半夜的,是誰去鎖了門,而且賓館就和大門隔了一條街,那麼大的兩扇門拉動起來一定有聲音,可一夜未睡的自己確實什麼都沒聽見啊!
「對面那學校啊?」老闆娘立刻知道喜兒想要問什麼了,一揮手說,「那學校邪乎的很,每年到開學的時候都會死好幾個人,這鐵門吧一直都是鎖得好好的,也貼了封條那些人不知道的就算看不到封條也不用翻牆進去吧,破破爛爛的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聽老闆娘這麼一說,喜兒的臉色都變了,她記得昨天自己進去的時候大鐵門分明是開著的啊,而且自己看著周圍好像……
也沒見著什麼賓館啊,出了路就是一大片田地!
再看老闆娘一眼,老闆娘面色紅潤的,也不像是不乾淨的東西啊,而且老闆娘正坐在陽光可以直接照射到的地方,腳下還有一片影子。
老闆娘似乎是看明白了喜兒此時的想法,將小菜衝著喜兒的方向推了推,一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接著說,「本來是日軍侵華時留下的細菌研究室,後來解放了就改成醫學院了。那時候每個月總要死那麼幾個人,奇奇怪怪的死法,警方查了好多年也沒給個說法,醫學院迫於壓力只能棄了這地方又找了一片地蓋了學校。這塊地皮想要賣吧又沒人敢買,就這樣荒著了唄!」
「這……」喜兒聽了一陣涼意襲上了心頭,如果昨天晚上不是那個男孩子及時出現,大概自己也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死得不明不白的吧!可是,自己的東西還在裡面呢,昨天那個男孩子說會陪自己拿東西去,也不知道這句話作不作數!
「你起來了?」
這兒正想著他,他就從樓上下來了。頭髮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一邊下著樓梯還一邊有手隨意的撥著頭髮。
昨晚實在是匆忙,沒有看清他的模樣,現在看起來……
他長得還不錯啊,依舊是穿著昨晚的衣服,一件白襯衫和牛仔褲,只是運動鞋換成了賓館提供的深藍色拖鞋,越發清瘦的他氣色很不錯,白裡透紅的。走到桌邊後直接在喜兒的對面坐下,抬眼看了她一眼,丹鳳眼之中還透露著睡意,兩條眉毛淡淡的,嘴唇的顏色也極淡的粉色。
抬手搗了搗鼻子,看了老闆娘一眼後,抱怨道,「你這裡有老鼠啊!」
「老鼠?哦……」老闆娘立刻陪上了笑臉,說道,「這個賓館的房子啊都和我年紀一樣大了,我都六十多了,而且又是在農村!不好意思啊,今天早飯我請!」
老闆娘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廚房和廚師絮叨絮叨的說開了,大致上也就是叮囑廚師手腳麻利點早些坐好早餐一類的言辭。
「昨天……謝謝你啊!」心有餘悸的喜兒再次抬頭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臉不禁紅了,心裡像是揣了一隻小鹿一樣,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吱吱唔唔了半天后臉紅的都能滲出血了,才憋出了一句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兩百塊錢……我以後還給你!」
喜兒來自於農村,父母是七拼八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