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很少抽菸。
作為一個殺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留下無窮的麻煩。但現在,他卻打開了包間貨架上的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軟包神州。
煙霧繚繞中,秦楊面色深沉。
秦楊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笑話,手裡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殺手豈會是個好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吃完一抹嘴幹完一提褲子就不認賬的爛人。儘管歐陽明明走的輕鬆,話里話外絲毫沒有讓他擔什麼責任的意思,但不明不白的拿走了人家的第一次,秦楊卻在心裡給了自己擔當。
他又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
至於跟歐陽明明將來會發展到哪一步,秦楊並沒有多想,他更沒有天真的以為拿走了她的第一次就成了她當仁不讓的男人。
儘管對歐陽明明幾乎毫不了解,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不簡單,她柔弱的外表下肯定有著一顆強大的心,否則在這畸形的國度,她一個弱女子絕不可能在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能拼下如此一番事業。
可問題是保護歐陽明明可是要比保護顏顏麻煩多了。
保護顏顏對別人來說可能是艱巨的任務,稍有不慎那個如花少女便會香消玉殞,但對他這個第一殺手來說卻是沒有多少挑戰,不管對手是誰,他都有把握在對手出手之前送他見上帝。
保護歐陽明明卻是一項全新的挑戰,因為他要對付的不再是殺手,而是比殺手要難對付多的形形色色的體制里的人。除非歐陽明明肯跟他浪跡天涯,否則他絕對不能像對付殺手那就簡單的置威脅於死地。
頭疼的是歐陽明明留言裡明確的告訴他,她需要的是寧靜的生活。
這似乎又是一個死結。
「真是傷腦筋啊!」秦楊吐出了一口濃煙。
不知不覺的,床頭柜上的煙缸里已經堆了四個菸蒂。正當他將第五根煙叼在唇上的時候,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蘇洛剛剛被孟剛抓走了。」蔡小凡的聲音急切中帶著哭腔。
「你說什麼?」秦楊扭頭看了看窗外。
「抓」走?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就懶懶的掛在樹梢上——蔡老師不是昨晚買酒的時候喝多了沒醒吧?
「沒空跟你解釋,」蔡小凡急促的呼吸聲敲擊著話筒,顯然是在跑步當中,「趕緊來九度空間酒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吧,我馬上趕過去。」秦楊將剛點燃的菸頭掐滅,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
儘管對蔡老師所說的蘇洛被孟剛「抓」走一百個不信,但秦楊還是飛速出了酒店。
蔡小凡應該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就算還想做一次紅娘也沒有必要把藉口說的這麼駭人聽聞——事情的真相多半是孟剛賊心不死,還在對蘇洛百般糾纏吧。
不過,既然人家蘇洛不情願,蔡老師又求到他了,他也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把蘇洛跟孟剛之間的事當面弄明白了。
再怎麼著,他也當著孟剛的面說了蘇洛是他的妞不是?
自己的車還停在歐陽明明公司的樓下,秦楊便坐上了一輛等在酒店門外的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一聽秦楊報出目的地,目光便在後視鏡里秦楊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眼,嘴角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了?」秦楊敏銳的捕捉到了出租車司機的異常。
「你不是本地人吧?」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了車流當中,緩緩加著油門。
「應該……不是吧。」秦楊答道,心裡的疑惑又多了幾分。
「這裡住的外地人至少有一半都是奔著九度空間去的,我一天都能拉好幾趟,」司機看起來很健談,「不過,他們都是下午和晚上去,像你這樣一大早就那兒去的客人可是不多見。」
「那裡有什麼特別嗎?」秦楊心裡的疑惑更重。
一半的外地人都奔九度空間?那個酒吧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你是第一次去?」司機又看了秦楊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玩味。
「恩,」秦楊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解釋了一句,「聽朋友說過那個地方不錯,我想去玩玩。」
「那我勸你還是下午去吧,這會兒哪兒應該還沒開門兒,」出租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