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四,年近七旬,別看現在一副干把猥瑣的摳腳老頭形象,退回二十幾年,在神京這塊地面上,他可是唯一的爺,封四爺。
在那個只憑一張批條就能賺的盆滿缽滿的年代,封老四不止一人把控著整個神京的煤炭和鋼材生意,而且還養著無數小弟,許多政府明面上解決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封老四一句話就能辦的妥妥的。
然而,在隨後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隨著後台的坍塌和洪森的崛起,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鏡花水月,批條拿不到了,小弟被人打散了,他自己也因為投機倒把罪被判了十五年。
後來,家人幾乎散盡了所有家財終於為他掙得了減刑的機會,只坐了不到八年的大獄,封老四便提前出來了。
出來是出來了,可外面的世界早已變了天,不但神京老大的位置被洪森坐穩了,就連後崛起的林縱天的實力也不是他能抗衡的。幾番明爭暗鬥之下,好不容易召集起來的舊部又被打散了,如果不是神京多出了西郊這麼一塊兒兔子都懶得過來拉屎的地盤,曾經的神京老大封四爺甚至都沒有一處立足之地。
再後來,政策變了,到了憑真本事吃飯的年代,已經五十多歲的封老四又動了東山再起的心思。
可潛水裡終究養活不了大魚,這個絕大多數都是外來人口的城鄉結合部能有多少油水可撈?任憑封老四怎麼折騰也掀不起多大風浪。如果不是他的兒子封雷把他那些老兄弟的後代組織起來,弄了個老四保安公司,江湖上早就沒有封老四這號人物了。
即便如此,老四保安公司也僅能在「南丐」和「北儒」這兩個巨無霸的陰影下苟延殘喘,幾年下來,非但沒有什麼發展,原來的老底子也抖落了個差不多,心腹手下滿打滿算僅剩下不到五十人,拉來的活兒也僅僅是為一些學校、小區和工廠看看大門,掙著一點微薄的工資。
像秦楊這樣開口就想攬下整個公司業務的大老闆還是頭一個,所以,封老四才會親自把秦楊送到六層的練功房,才會在秦楊的挑釁下,暗示那些保安拿出真本事。
封老四沒有料到秦楊那麼能打,更沒有料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打上了他主意。
如果秦楊開口包下他的整個保安公司,封老四或許會答應下來,但秦楊一開口就喊出了「封四爺」的名號,封老四心頭立刻起了戒備之意。
「過安穩日子?」秦楊淡淡一笑,慢慢轉到了影牆的後面,指著三根大香後面的掛相,盯住了封老四的眼睛,「您老人家能給我這個後輩講講這是什麼意思嗎?」
「這個啊,」封老四不緊不慢的吸了口煙,「我的祖上曾經與清朝的粘杆處有些淵源,粘杆處就是由雍正皇帝一手建造起來的,拜他就等於拜了祖宗。」
「這倒新鮮,」秦楊一臉玩味的看著封老四,「雍正皇帝就是把你祖宗封了異性王,終究也是個外人,哪兒有把外人當祖宗來拜的?」
「這個嘛……」封老四摘下歪戴的帽子,撓著禿頂的腦殼,「親祖宗不是沒畫像留下來嗎,誰知道他長什麼樣?雍正皇帝的畫像哪兒都能找到,再說,供著他不也顯得咱們保安公司淵源深厚嗎?咱們也沾沾皇家的仙氣。」
「恐怕不是這樣吧!」秦楊臉上的笑容更盛,「雍正皇帝這個人不簡單啊,不管後世的人怎麼評價他,說他是篡位的小人也好,說他是濫殺的暴君也罷,有兩點是公認的,第一,他是史上最勤勉的皇帝;第二,他是史上最懂得隱忍的皇帝。
他如何勤勉我先不提,就說說他怎麼隱忍。
登基以前,誰都不看好他。論權勢,他比不過如日中天的太子;論人脈,他比不過人稱賢王的八阿哥,可他一路隱忍下來,踏踏實實做事,到最後還是博得了康熙皇帝的心。
登基以後,更是阻力重重,兄弟不服他,大臣也都在登基以前都被他得罪光了,國庫里更是空的能養老鼠,可他還是憑藉隱忍一路走了下來,平叛亂、推新政、壓政變,最後留給兒子乾隆一份偌大的家業,這才有了順延下來並且被後人津津樂道的康乾盛世。
可能史書上對他的評價不多,但在真正知道這段歷史的人心裡,他的貢獻一點也不比康熙和乾隆少。」
「你說完了?」封老四一直笑咪咪的聽著,「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把他的畫像替代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