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帶著那把統領江湖萬千的嗜血刀,從崇武門一路殺向了御書房,若不是身上臨危不亂,整個皇城都要亂起來。
當時,他質問聖上為何如此。
若非聖上對他透露小部分自己的計劃,他想,那日這位武林盟主怕不是要血灑貴妃宮殿。
雖然事後段硯離開京城,這幾月來也不過問祁御的事情,但瞧。有關祁御這二字,他便衝動的趕來了。
說真的,他這種孤家寡人都有些羨慕祁御了。
「好,既如此,今日是段某叨擾。」
段硯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與祁御無關的事情就沒有半點興趣。
沈騫剛舉起茶杯想請他喝一杯,便見人兒如游龍般離開沈府。
「算了,進宮。」
今日註定是休沐不成了。
沈騫換了身官服進御書房,將段硯帶來的信箋遞給皇上。
皇上閱過後,臉上無絲毫憂心,反而隱隱有些自豪。
「做得好,不愧是我皇兒。」
皇上將信箋放到一旁,「你說,這是段硯親自給你送去的。」
「是,段老前輩十分憂心太子殿下。」
皇上滿意地摸了摸下顎,又忍不住將信箋看了一遍,「沒想到他當真沒讓我這個父皇失望。」
「待太子他日回京,定會知道皇上的一片苦心。」
沈騫道,「皇上,如今,可繼續按計劃進行?」
「自然,朕已聽從她的安排,寫了密信,他們自然會掉以輕心,如今只需要按照計劃,切記,務必要抓到她們謀逆的證據!」
「是,皇上。可即便事成,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皇上冷哼,劍眉深邃,「貴妃母族在帝京固然根深蒂固,無法連根拔起,那便讓他們斷幾根羽翼,斬其鋒芒!」
不然,豈不枉費他安排的這些。
他要讓他們知道,他這個聖上位被他們掌控。大晉,是他們祁家的,大晉會綿延更久,而不是堪堪的百年。
雖然那是個夢,可夢裡那位長老說的太過真實,他說,祁御若死,大晉必亡。
他皇兒的性命竟然牽連著他的皇朝。
他有想過,廢除祁御太子身份,將他關在後宮,一生無憂,只要他活著。
但他更知道,既然命運與之牽連,那麼祁御的使命便更大。
怎奈貴妃一當將魔抓伸向了祁御,那麼猝不及防令人無法防備時,他只好將其便為庶人,流放嶺南,但他的皇兒做的很好!
他恢復了槐村面貌,入了軍營,只要再立下軍功,待他找到機會回來時,他必然也已經替他安排好一切。
既然皇兒是整個大晉的紐帶,他必定保護好皇兒!
「段硯能送來這書信,代表段嶄已經接到聖旨,那聖旨里加了秘藥,只要將聖旨打濕,再施以火烤,密信內容便會浮現,段嶄會將其內容轉告給皇兒的。」
「皇上英明。」
「去吧,按照朕的部署去做,儘管無法廢除貴妃一黨,也讓她痛上一痛。」
「是,皇上。」
從皇宮離開的沈騫一路上沉默寡言,甚至眼神都無比冰冷。
隨從在馬車外牽著韁繩駕著馬車,都能感覺到身後強大的冰冷氣場,他試探性問道:「少主,可是要提前計劃?」
聞言,沈騫將眼眸睜開,那雙淒冷神色如一潭深淵。
「皇上打壓貴妃,為太子鋪路,若這個時候趁他們兩敗俱傷時暗中偷襲,的確能坐收漁翁,可也極其冒險。」
「但少主要為族人報仇,那是三千二百條性命,少主」
「噓。」
沒給隨從把話說完的機會,沈騫將十指放在紅唇中央,再睜眼時,如修羅在世,渾身嗜血凜冽。
「既要暗中行事,又怎可張揚。」沈騫邪魅一笑,「那便一起攪亂帝京這灘渾水吧,就讓它越亂越好。」
「小友,你這是從哪裡尋來的寶貝,不,你簡直就是個寶!」
剛軍訓結束,還沒放下一身疲憊,就被周伯的電話轟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