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不高興,剛才的話聽起來……
不是好話。
白暉不傻,光看宣太后踩在那小被子上的腳還狠狠的擰了幾下,就知道宣太后很生氣。
宰羽很急,她想上前替白暉說幾句,可又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只見宣太后突然伸手揪住了白暉的耳朵:「你娘親死的早,老娘今天來替你娘親管教你。我大秦男兒征戰四方,保家衛國。習得耕種之術、搏殺之術,或是為百家門徒、或精修秦律,再不行,也學習馭架之術,或是操舟之術。你在學什麼?」
白暉被揪的耳朵疼,可卻無語反駁。
宣太后臉上神情變緩,看著宰羽輕聲說道:「此事不怪你,去忙你的事吧。」說完,宣太后揪著白暉的耳朵就往外走。
宣太后身高約一米七,白暉身高一米八往上,這樣被揪著耳朵身體也直不起來。
可憐的白暉就這樣被揪著,從屋裡走到花園,再從花園書房。
親衛們看著,但他們又能如何?
白暉其實武力值很高,可他又能如何?
所以,秦國威震天下的大河君被宣太后揪著耳朵,一路揪著到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後,宣太后這才開口說道:「你一天知道不知道干點正事,玩泥巴、玩糞球,你也是國之重臣,你手下一等工匠有多少,怕是眼下韓、魏兩國加起來,也沒有你這裡的工匠多,安排他們去作,他們比你作的好!」
宣太后把好字咬的極重。
說完後,宣太后又忍不住在白暉的腦門上連拍了至少七下,這才繼續說道:「玩泥巴、玩糞球也就罷了,怎麼也是為了造福天下。本宮也只當是你近來累了,找到閒事放鬆一下,可你,可你……」
說著說著,宣太后又打了白暉幾下,這才氣呼呼的說道:「你竟然學女子去帶孩子,你出息了。」
白暉弱弱的問道:「太后,莫不是有緊急軍務?」
「軍務,這次怕是大事。」宣太后語氣沉重的坐了下來,然後對白暉說道:「去給老娘倒杯水來。」
「是,是!」白暉趕緊捧著水送到宣太后面前。
這時秦王入內,卻根本沒看白暉,也沒看宣太后。
只見秦王背著一個麻布包,包里裝著許多竹簡,秦王手上還拿了一隻,一邊走一邊在沉思,進了白暉書房後,秦王一隻手扶在柱子上,另一隻手拿著竹簡依舊在思考。
沒一會功夫,范雎與文蘿也到了,他們身後有四名親衛抬了幾筐竹簡入內。
親衛們退離後,范雎、文蘿給宣太后施禮後也退了出去。
白暉有種很古怪的感覺,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或是即將發生。
沒等白暉開口,只見范雎與文蘿抬著一卷巨大的地圖進來放在地上,然後躬身站了一旁。
宣太后這才開口:「韓國來道賀你們兄弟二人之子百日宴的使節團過了洛邑,正往這裡來。原本這是一件小事,但韓王、韓相都在。」
「古怪,只是我們兄弟二人兒子百日,沒必要韓王與韓相親至。」
「恩。」宣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
突然,秦王重重將竹簡砸在地上,然後將背包也扔在地上,氣呼呼的坐在一旁:「寡人絕對沒有想錯,絕對沒有。」
秦王有點……神經了。
這是白暉的想法。
白暉對范雎招了招手,范雎趕緊到白暉近前。白暉問道:「你們抬來的是什麼?」
「回主上,王上前幾天突然說起,說楚國會背盟攻魏,門下帶人分析了幾天,找不到任何楚國想攻魏的情報根據。然後今天得到消息,韓王、韓相親至,王上認為從楚都離開的公子渙肯定去了韓都,所以……」
其餘的不用說了,那地圖,那竹簡就是所以。
宣太后也感覺秦王可能是亂猜,沒有根據的亂猜。但秦王就是秦王,秦王那怕作夢夢到什麼,也可以下令分析。更何況這些天秦王很用心的在研究白暉的情報庫,就憑這份認真,那怕秦王是亂猜,宣太后也要表示支持。
錯了,也不緊,這是秦王頭一次自發的在研究治國之道。
第三九三節 秦王的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