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朱看著鄭安平,臉上滿是嘲弄的神情:「將軍,此事天下皆知,難道將軍竟然不知?也對,畢竟如今將軍坐困愁城,確實無從得知此事。」
鄭安平重重的哼了一聲,雙目之中爆發出兩道精光,瞬也不瞬的盯著面前的鄭朱:「簡直滿口胡言,汝根本就是想要藉此來蠱惑本將軍,是也不是?」
很顯然,鄭安平並沒有這麼輕易的就能夠相信鄭朱的話。
如果鄭安平真的如此天真的話,那麼他早就被別人給玩死了。
鄭朱微微一笑,對著鄭安平說道:「難道將軍真的連一點情報渠道都沒有?如果鄭朱沒有記錯,此刻齊國撤退已有五六天之久,若是行軍足夠迅速,應當抵達燕國邊境矣。」
「燕國?」鄭安平眼中的疑惑顯得更加的濃重了,看向鄭朱目光之中也充滿了不信任,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殺機:「齊軍為何會在解圍之後去了燕國?簡直胡說八道!」
鄭朱看上去並沒有因為鄭安平的駁斥而顯得如何的慌亂或者憤怒,而是十分耐心的作出解釋。
「燕王在數日之前晏駕歸天,所以吾王已然在洛邑之會上和齊王建達成協議,若是齊王建願意幫助燕後、支持公子軻為新任燕王的話,那麼燕國便會將三百里的土地割讓給齊國。若是齊王建不答應,那麼到時候吾王便會命廉頗大將軍率領四國聯軍攻伐齊國。」
鄭安平靜靜地看著鄭朱,過了半響之後才說道:「所以齊王建答應了?」
「正是!」
鄭安平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似乎想要竭力的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往地上重重的啐了一口:「田建這個蠢貨!」
很顯然,由於過於惱怒的緣故,鄭安平甚至直接就稱呼了齊王建的本名。
但是鄭朱對此完全視而不見,而是笑眯眯的對著鄭安平說道:「在蘭陵之戰楚國戰敗後,原本楚、趙、魏三國聯軍是在彭城之中和二十萬齊國技擊之士對峙,如今這二十萬齊國技擊之士已經依照齊王建的命令北上,那麼將軍覺得剩下的三國聯軍應當前往何處?」
鄭安平在聽到了鄭朱的這個問題之後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難看。
鄭朱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太簡單了。
既然東面彭城的敵人已經不存在了,那麼三國聯軍接下來當然就會西進增援宛城!
雖然現在宛城還處於秦國主力的重重包圍之中,但是只要這十五萬援軍一到,楚國的宛城守軍就能夠裡應外合,將王齕率領的秦軍主力來一個反包圍!
如果宛城方向的秦軍主力遭遇了麻煩,那麼又會有誰能夠來增援安邑呢?
到那個時候,鄭安平和他麾下的這些死守安邑的秦軍將士,就真真正正的成為了秦國人的瓮中之鱉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鄭安平突然瘋狂的怒吼了起來,直接從榻上跳了起來,將手中的寶劍架到了鄭朱的面前,喝道:「汝根本就是說謊的,對不對!關於這整個戰局,其實都是汝編出來騙本將軍的,對不對!」
鄭朱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的坐在那裡看著面前的陳安平,全然沒有一個腦袋即將落地者的覺悟。
兩人對視良久,鄭安平突然感覺到一陣頹然,將手中架在鄭朱脖頸之上的寶劍給放了下來,有些無力的坐在榻上。
作為一名領兵將軍,鄭安平當然對於整個戰場局勢也是有著自己看法的。
所以鄭安平的心中非常的清楚,鄭朱所說的這些,都非常有可能就是實情。
看到鄭安平的這種表現,鄭朱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的濃郁了。
於是鄭朱就開口對著鄭安平說道:「將軍,如今秦國敗局已定,將軍為何還要執意跟隨秦國一同覆滅呢?」
鄭安平緩緩的抬起了頭,眼中的神光極為懾人:「鄭朱,汝此話究竟是何意?」
鄭朱微微一笑,對著鄭安平說道:「到了現在,將軍又何必明知故問?吾家大王已經有手令在此,將軍若是願意率領安邑城之中的守軍棄暗投明,那麼大王便授予將軍封君之位!」
這句話一說出來,鄭安平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但是鄭安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