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
韓王然坐在王座之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鄭朱:「鄭卿,是什麼風把汝從邯鄲吹過來的?」
韓王然臉上的表情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心中卻是有些緊張,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擔憂和恐懼。
要知道鄭朱可是趙國重臣,如果說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其實是很少出動的。
況且如今已經是冬天了,這天寒地凍不利出行的季節,鄭朱作為堂堂的趙國重臣不呆在邯鄲,跑來新鄭是幹嘛來了?
難道說是因為趙王對之前一戰之中韓國突然背叛的行為感到不滿,所以特地命人來訓斥韓王然?
這還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秦王稷當年就經常這麼幹。
在長平之戰前,由於韓魏聯軍屢次被擊敗,韓國包括宜陽在內的大片領土被秦國奪取,因此韓國不得不依附於秦國,當了秦王稷的小弟。
秦國的小弟可不好當啊,那時候的韓王然但凡有一點事情做得不和秦國人的心意,秦王稷就會從咸陽派來使者對韓王然進行喝斥和威脅。
一個使者就能夠對韓王然吆五喝六,偏偏韓王然還得客客氣氣甚至低三下四,幾乎就是唾面自乾這個成語的完美體現。
這無疑是讓韓王然大失顏面的事情,甚至一度在其餘諸國之中淪為笑談。
在長平之戰的關鍵轉折點野王城一戰的時候,韓王然之所以授意靳黈在戰鬥中突然背叛秦軍給司馬梗反手一擊,這些往事多少也是有一定影響的。
想到這裡,韓王然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心道這還真是現世報來得快,想不到僅僅五年之後,寡人又要迎來另外一位霸主君王使者的當面斥責了嗎?
然而鄭朱一開口就讓韓王然感到意外:「回大王,外臣此次前來,乃是因為有一樁天大的大好事要告知大王!」
「天大的大好事?」韓王然聞言一愣。
寡人剛剛才捅了趙國一刀,而且差點就把趙國給捅死了,結果這才沒幾個月趙國不但不記仇,反而還要巴巴的來送一件天大的好處給寡人?
如果不是已經和鄭朱見面多次,韓王然幾乎都要懷疑自己面前站的可能是一個假的趙國使者了。
韓王然咳嗽一聲,道:「鄭卿,究竟是何事啊?」
鄭朱看了一眼坐在韓王然左右兩側的馮亭和靳黈,然後開口道:「大王,此事十分隱秘,所以……」
韓王然擺了擺手,道:「鄭卿儘管道來便是。」
鄭朱點了點頭,道:「大王應該已經知曉魏國陶邑之中發生的事情了吧?」
韓王然唔了一聲,突然明白了什麼:「趙王打算出兵魏國?」
「正是!」鄭朱正氣十足的說道:「回大王,吾王準備出兵十萬,以消滅段乾子這個亂臣賊子,還魏國和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臣此次前來,便是希望大王能夠隨吾王一同出兵,共討段乾子!」
韓王然這才明白了鄭朱究竟是為何而來,不由得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興致缺缺的說道:「鄭卿,這便是汝所說的天大好事?」
鄭朱微微一笑,道:「自然並非如此。其實鄭朱可以在這裡告訴大王,鄭朱剛才所說的這些,只是對於其他國家的說法罷了。」
「對於其他國家的說法?」韓王然仔細的咂摸著這句話,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趙王的真正意思是……」
鄭朱正色道:「吾王欲請韓王隨趙國一同出兵,攻滅魏國!」
鄭朱話音一落,在場的韓國君臣三人同時色變,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顯然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足足過了片刻之後,韓王然才按捺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對著鄭朱道:「趙王未免也太過樂觀了一下吧,難道他以為憑藉著趙韓兩國之力,便能夠順利的攻滅魏國不成?」
鄭朱笑了一笑,道:「回大王,其實還有楚國也會參與其中。集合趙韓楚三國之力,加之如今魏國段乾子逆臣執政不得人心,想來徹底平定魏國最多不過一年時間即可。」
韓王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邊的靳黈。
靳黈會意,沉聲開口道:「若是集三國之力而突擊,的確是能夠在一年之內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