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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讓笑笑地看著她,「說句話,怎麼想的?」
鍾離嫵按了按眉心,側頭與他對視,一本正經地道:「第一,島上的人誰生誰死都與我無關,這種事,我絕不需要誰莫名其妙地幫什麼忙;第二,你看上我是你的事,我想把你這個嘴毒的人活活打死是我的事——所思所想沒必要相互告知。」
簡讓聽到末尾,逸出愉悅的笑聲,「我都甘願做歪瓜裂棗了,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傷人的話?」
鍾離嫵連鼻子都要皺起來了,「這種話還是省省吧,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只當是在聽天書。」
「煞風景。」
「方才的話,我只當沒聽過。」鍾離嫵灑脫地一揮小手,「這個玩笑就此揭過,再不要提。往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弄得見面就尷尬、掐架又是何苦來。」
「……」
他忙了半天,她一句揭過不提就把他打發了。
氣得他。
但是,她末一句說的是實情。要是把她惹毛了、嚇跑了,當真划不來。
他這邊還在生氣、煩躁,鍾離嫵的心緒已經轉移,「島上這些駿馬牛羊之類的是怎麼來的?難不成都是跟著貨船來的?還有那些莊稼瓜果,也是專門叫人送來了種子?」
「……」簡讓服氣了。她這哪兒是揭過不提,根本是轉頭就忘。
「這可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鍾離嫵笑起來,「好像自己平白撿了便宜似的。」
簡讓瞧著她的笑靨,不自覺地隨著她笑了。怎麼樣的人,都會時不時被她氣到,但也一定會時不時被她引得開懷而笑。
鍾離嫵問他:「島上有教書先生麼?」
「有。」簡讓答道,「有名望亦或銀錢富足的人家,都會請學識淵博之人坐館教書,親朋膝下的兒女也可前去。」停了停,又道,「怎麼,想做女先生?」
鍾離嫵自嘲:「隨口問問而已,我怎麼好意思誤人子弟。」她是需要慢慢地真正地了解島上的風土人情,「你呢?有想做的營生麼?」
「開賭坊就不錯,可惜已經有了,東施效顰沒意思。」
鍾離嫵失笑,「那你再想想別的歪門邪道。」
簡讓的手動了動,忍下拍她額頭的衝動,「不急。」
「想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真是賺錢的營生,我跟你搭夥——要是你願意的話。」
願意,有什麼不願意的呢?簡讓懷著這樣的想法笑看著她,眼神變得柔軟,笑容變得柔和。
鍾離嫵目光微凝,「你這個面目……」沒把話說完就撇一撇嘴,「勾引小姑娘的時候千萬記得用上。」
「還用你說?」簡讓笑意加深,「不然你以為我做什麼呢?」
「……活地痞!」鍾離嫵只恨腦子裡直接挖苦人的詞兒太少,以前沒遇到過他這種人,慣於拐著彎兒奚落的方式。
「也就我這種活地痞受得了你。」簡讓抬手撫著雙福的毛,「你以為你是說話多討喜的人麼?」
鍾離嫵理直氣壯,「我這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
「誰又不是了?」
鍾離嫵咬了咬牙,瞥一眼雙福,氣呼呼道:「把雙福還我!」
「讓給我算了。」簡讓道,「讓給我,我每天都說你愛聽的話。」
「才不稀罕。」鍾離嫵略略拔高聲音喚「雙福」。
雙福睜了睜眼睛,在他膝上翻個身,繼續睡。
鍾離嫵全忘了它根本就不會看到,狠狠地白了它一眼,在心裡恨恨地數落著:他不就給了你兩條炸魚麼?那炸魚是他給你做的麼?最可氣的事,就是養了你這沒節氣的貓。
簡讓對此喜聞樂見,「這麼沒骨氣,別要了,給我吧。」
「什麼人養什麼貓,我就沒骨氣,這總行了吧?不准當著我的面兒數落雙福。」
簡讓沒撐住,哈哈地笑起來。
雙福因為他的笑聲而醒過來,揚起臉,懵懂地望著他。
「她是上輩子欠了你多少?」簡讓手勢溫柔地輕撓它的下巴。
雙福很受用,蹭了蹭他的衣服,用一雙小白爪蒙住臉。是繼續睡的打算。
鍾離嫵瞥了雙福一眼,滿臉嫌棄地咕噥一聲:「德行!」她
12.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