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未婚夫第三次咬她了,余窈越來越習慣,甚至學會了和未婚夫提要求。
要他輕一點,要他換一邊咬。
「閉嘴!」蕭焱覺得他好心好意救出的小可憐太過於聒噪,總有說不完的話,他擰著長眉將少女的嘴巴捂住了。
溫軟的感覺跌進掌心,他的雙眸瞬間變得和黑夜一般深沉。
余窈不吭聲了,她眼巴巴地瞅著未婚夫越靠越近,眸中的神色帶著幾分驚喜,未婚夫肯定沒有發現他的頭髮和自己的纏繞在一起了。
結髮夫妻,不就是要在新婚之夜將兩個人的頭髮綁在一起嗎?
因為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小發現,常平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
常平見她笑的兩眼彎彎,被咬了還一副很高興的模樣,整個人不知不覺也放鬆了許多。
對於一個陪伴在天子身側的內侍而言,偶爾的放鬆都是十分難得的,但他卻在一個普普通通少女的身上感受過數次了。
常平想,昨日他的安排雖說被陛下警告了,但照今早的情形來看,他做的很對。
他私心希望在去到京城真相揭開之前,余娘子和陛下的相處能更多一些,只有這樣,將來人到了皇宮才能更快地站穩腳跟,不必受太多委屈。
余窈看不懂隱藏在內侍表情之下的暗示,她偷瞄著未婚夫的一舉一動,有樣學樣地跟著淨手、潔牙、漱口一個又一個的步驟被她牢牢地記在心裡,她默默地想這些可能就是世家大族推崇的禮儀吧,未婚夫的動作可真優雅。
洗漱過後,綠枝就悄無聲息地找了過來,余窈急忙拉著人進了艙房,在她的幫助下總算打理好了一頭濃密的長髮。
再次出來,早膳已經擺好了。
未婚夫面無表情地坐著,菜餚冒出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面龐。似是發現她的到來,黑漆的眸子朝她看過來,余窈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郎君,你在等著我嗎?」
她的發間簪上了未婚夫在蘇州命人為她製作的步搖,耳朵上也掛上了兩隻精緻優雅的蘭花玉珠墜子。
蕭焱的目光定格在微微晃動的墜子上面,長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神色微妙地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似乎對這小可憐太好了一些?
「郎君,今日的天氣很好,一會兒我們到甲板上去釣魚吧。」余窈坐下來,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早膳。
早膳有點心有粥品還有酪漿,看上去終於和揚州的口味有所不同。
但余窈還是很精準地發現了戴婆婆的手藝,一道滋味清新的茭白魚丸,她滿足地放在嘴中咀嚼。
跟在她身邊的三個人,綠枝方才看起來和在蘇州城時已無不同,戴婆婆找到了事情做,王伯待在船上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余窈的一顆心慢慢地放下,別看她表面上多麼淡定,可到底是第一次離開熟悉的家「自立門戶」,她才只有十六歲,心裡的那根弦一直緊緊地繃著呢。
可現在,綠枝她們都適應了下來,她的心弦也可以稍稍松一鬆了。
「不去。」蕭焱厭惡地瞥了一眼船艙外面熾熱的日光,他不喜那種完全暴露在光芒之下的感覺。
從前大半的時間,他只配活在陰暗的地方,而現在,他是討厭被光照在臉上,那會令他渾身難受。
被未婚夫一口拒絕,余窈並不氣餒,她嘀嘀咕咕地道,「我釣來的魚全都送給郎君。」
然而,未婚夫似是想到了不高興的事情,陰沉著臉,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
午後,海面上風平浪靜,隱約有幾隻水鳥掠過,發出嘶啞的叫聲。
少女的心情完全沒被影響,她甩了釣魚的木竿到水裡,然後就用手托著腮安靜地等待水裡的魚上鉤。
她的運氣似乎很不錯,才過了一會兒,就有一條顏色發黃的魚暈頭暈腦地撞了上來。
余窈將魚竿拉上來,頗為興奮地將第一個收穫放到了盛著水的木盆裡面。她不知道,在她開心地原地蹦躂的時候,甲板上、船艙裡面幾乎所有人的唇角也都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
無論是兇殘的武衛軍,還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