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這樣,完整地將魂木切割下來似乎也是個苦差事,羅逸利用手中的刀片耐著心子切割,但就算以他的力氣,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那一塊魂木不受損失地割下。
他感覺自己手中的刀片似乎越來越鈍,一滴汗珠從羅逸的額頭流下,划過他白皙的臉龐,最終停留在他的下巴,被他用手背抹去。好在自從逼退了賽瑞之後,這一片自動成為了他的「領土」,暫時不會有其他拾荒者打擾。
咔嗒。羅逸臉色一喜,將已經完全錈刀的刀片隨手扔下,看著眼前的一小塊木塊掉落下來,那魂木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得像鏡子一樣,好似並沒有經過羅逸的切割。
羅逸正想伸手抓住魂木,突然似乎猶豫了一下,他對觸碰到這個魂木所帶來的結果所知甚少,也不知道會不會開啟那所謂的眾神墳墓。但他只是躊躇了片刻,便伸手抓向魂木,畢竟對他來說,任何改變命運的東西都值得一試。
一時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在羅逸有些沮喪的時候,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發現魂力物品,魂力足夠,打開眾神墳墓……」似乎就在羅逸喜上眉梢的時候,一陣眩暈像是潮水般洶湧而來。
他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像是有人用顏料潑向他,讓他眼前的景象化作斑駁的色塊。旋轉,旋轉,面前的垃圾場仿佛化作海洋,包裹了他,奇奇怪怪說不清什麼的顏色在他的眼中旋轉,像是在看向萬花筒。
羅逸的眼瞳似乎驟然間縮小,眩暈感像是在攪動他的腦海,讓他發出一聲不怎麼舒服的哼聲。緩緩地,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羅逸揉揉眼睛,抬眼向前望去,眼瞳微微顫動。
這是一片如此荒蕪的世界!羅逸蹲下來摸了摸泥土,發現它早已乾燥,像是被誰抽出了它的水分。大地乾涸而開裂,紫紅色的土壤一看便知道無法孕育植物。
他抬頭看天,發現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所謂的太陽,提供光線的是一片仿佛被火點燃的雲層。雲層成漩渦狀,似乎有著千萬里的直徑,至少羅逸眼裡看不見雲層的邊際。赤紅的雲層讓整個世界都籠罩著令人不安的紅色。
羅逸深呼一口氣,像是要將所有不安都吐出來。他開始漫無目的地行走,畢竟這個一眼望不到邊的世界裡,走哪都是往前走。他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有一處判斷失誤,並非所有植物都無法在這裡生長。
生命是倔強而沒有邊際的。他看見一株又一株淡藍色的莫名植物生長在紫紅大地之上,它們分布得並不密集,應該是避免其他同類汲取本就稀少的養分。羅逸蹲下來,輕輕地撫摸著淡藍色植物,竟然還從它們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叫藍鑲花。」一聲溫和、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羅逸耳邊響起,讓他悚然一驚。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他猛地轉頭,發現一個一身鑲金白袍,俊美得有些過分的「人」正用淺綠色的眼睛平和地看著他。
那人的白袍上不知用什麼顏料紋出了一片複雜、繁複、冗長,卻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美感的圖案。白袍在紋路的襯托下愈加潔白,白得刺眼,不知為何,這似乎讓羅逸想起了深邃教堂里頌詠搞歌的教皇,柔和細密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觸摸著教皇的白袍,斑駁陸離。
羅逸眼神上揚,看見這人俊美臉龐兩側,竟是兩隻尖耳朵。「精靈?」他愕然出聲。這位精靈似乎毫不介意羅逸的冒犯,臉上像是永遠都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是的,迷途的羔羊啊。」
「羔羊?算是奇怪的稱呼。」羅逸喃喃道,他仿佛有些警惕地望向精靈,「你是誰,這裡是哪?」「你可以叫我伽里羅斯,或者精靈之神,世界之樹,均可。」伽里羅斯緩緩地轉身,身後的白袍像是一片空白的旗幟。
羅逸嘴唇一哆嗦,看著精靈之神在前面走著,自己的腳步也不自覺地跟上。他現在腦子似乎有些當機,他遇到了一位神只?開什麼國際玩笑……等等,這裡是眾神墳墓,遇到神只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伽里羅斯在前面緩緩踱步,他每落下一步,腳下的紫色土地就慢慢膨脹,像是被注入了水分,而其
第四章 眾神墳墓和伽里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