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歐陽伏農抬起手測了測凌楚楚脖子上的脈搏,發現還在微弱的律動。
立即拿出一個精緻的藥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將女孩的嘴唇張開,輕輕的放進去。
「為何愣著,趕快來幫忙!」房間內,歐陽伏農坐在床沿,不停將手裡染紅的毛巾交給傭人搓洗。
「是……」崔鈺聽到了不悅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只要將軍沒事,其他那都不算事!
若是將軍出了任何差池,整個南詔國都將陷入水火之中……
「這姑娘……怎麼感覺如此熟悉……」崔鈺疑惑的走過去。
「速去叫郎中過來,否則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歐陽伏農將侍女遞過來的金瘡藥撒到凌楚楚血流不止的傷口,這才稍微的好些。
一場忙活下來,他倒是疲憊不堪,臉上健康的黃色肌膚渡滿了汗水。
放下手裡已經變色的毛巾,見躺在床上的女孩已經恢復了脈搏,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崔鈺見自家主子如此的費心勞力,不由得的多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將軍,您怎麼又把這個女人帶回來了?還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受傷如此嚴重!」
「我發現她的時候已經這樣了,不和為何會受傷。」歐陽伏農嘆息,將凌楚楚裸露出來的肩膀蓋上被子。
「她究竟是何人?為何每次出現的如此湊巧呢!將軍,她該不會是敵軍派來……」
「不會。」歐陽伏農打斷崔鈺的話。
以他久經沙場的經驗,此女子眼神清澈,不摻雜其他的雜質,定是單純無害的女子。
「……」
「將軍,郎中來了!」帳篷門口,侍女帶著中年郎中走進來。
郎中走過去看了看凌楚楚身上的傷口,臉上的深色深了深。
「怎麼傷的如此嚴重?」
「不知,這是我們將軍救回來的女子。」左一首站在旁邊回答。
郎中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再看看周圍的傭人。
歐陽伏農得知他的意思,將屋內的人全部打發走,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您有何話直講。」
郎中坐下替凌楚楚把脈,「她的傷口很奇怪,我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不是刀傷,更像是被強大的衝擊力所致。歐陽將軍,您可知此女子的來歷?」
歐陽伏農搖頭,「不知。」
「您看她的頭髮異色,服侍奇特,還有這莫名奇妙的傷……」郎中取下她傷口上一塊細碎的玻璃渣,抬起手遞給他看,深沉的說:
「此女子留不得。」
「萬萬不可,這是一條人命。雖不知她的來歷,但如此重傷,怎可見死不救?」歐陽伏農皺眉,對於郎中的話他也深思過,但是對於救人他從不曾猶豫。
「將軍……」
「別說了。您只需盡您的力量醫好她,其他的不可多嘴。」
「是。」
「她能否醫治?」歐陽伏農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問道。
「老夫不能回答,一切還得看天意。」
「……」歐陽伏農得知答案,交代了郎中幾句話便離開了帳篷。
今日剛剛打仗,他必須安撫軍心,以助下一次戰爭的來臨。
夜晚,整個軍營的人齊聚一堂,不遠的村民給大伙兒送來了烤乳豬,烤全羊之內的。
營地的火把照亮了整片夜空。酒香的氣息,香噴噴的食物,來祝賀此次戰爭的旗開得勝。
「來,大伙兒敬將軍一杯!」左一首帶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若不是有將軍,我們又何以能享受此刻的安寧!這一杯酒,我們幹了!」烈酒入腸,酒杯落地而碎。
「這是各位戰士共同的榮耀,我們是一體的,絕不能分開!為了壯麗山河,血可流,淚不可撒!」歐陽伏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男兒志在四方,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苟延殘喘的活著!
他俯視著周圍的人,他們盡情喝酒,無線歡談,為了南詔國的大好山河,他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茫茫沙漠,斷斷續續的傳來戰士們歡唱的嘶吼聲。
郎中從帳篷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