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舊愛,總裁的秘蜜新娘
燈光和攝像機都已經架好,所有工作人員準備就緒,江岸邊清出了一塊空地,段子矜和米藍分別走了進去。
這是段子矜第一次面對這麼多攝像頭,緊張得手心裡直冒汗。
光線明明不是很強,她卻一下子覺得被晃得有點睜不開眼。
耳邊嗡嗡地響,腦海里空白一片,她甚至聽不清周圍的人在鬧哄哄地說些什麼。
段子矜想,當個演員還真是不容易啊。至少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所顧忌地將角色的情緒完全調動出來……即使從容鎮定如她,也不免羞怯。
反觀米藍,就比她強多了。
一進入攝像機的拍攝範圍,她走路時脊背挺得很直,微揚著尖尖的下巴,輕眯著眼睛,烏溜溜的眼珠里透著一股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霸道和輕蔑。
見她像瞬間換了個人似的,段子矜愕然不已,原來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別……
空地外圍,帶著監聽耳機、拿著對講機、轉動著搖臂攝像的人都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們。
所有的視線中,唯獨坐在監控器側面的女人,菱唇帶笑。
&備好了嗎?」米藍忽然出聲問了她一句,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段子矜眸間的波光微微一晃,餘光凝向身側不過幾尺外的江水。
還沒有下去,就仿佛已經感覺到那刺骨的冰涼了。
不知道這初春的水,有沒有柳宗元在小石潭記里寫的那般淒神寒骨,悄愴幽邃。
她收回思緒,心肝打顫得一陣發麻。
&衿?」那邊米藍擔憂地瞧著她,鞋尖一偏,似乎有意朝她走來。
段子矜忙道:「沒事,我準備好了。」
只要在米藍念完台詞,一個巴掌打下去後,她向後跌退幾步,失足落入水中就可以了……
段子矜一遍遍囑咐自己,千萬別忘了步伐踉蹌,形容慘澹的模樣。
導演拿著喇叭朝她們喊:「可以開始了吧?」
段子矜點了點頭,米藍抬手給監視器後面的導演比了個手勢。
&導演一聲令下,場記立刻打板。
剎那之間,米藍臉上不可一世的表情被烘托到了最高點。
她穿著一身名牌,在戲裡演的是個被未婚夫背叛的千金小姐,一步步向段子矜的方向逼近。
&傾城,我早就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你難道聽不懂嗎?」她冷笑著說道。
米藍眼中那恨不得她去死的神情深深地震撼到了段子矜,立刻將她拉入了角色。
光芒斑白,四周有很多人注視著她們。而段子矜卻只能看到眼前這個對她「深惡痛絕」的女人,其他人全都被米藍為她豎起的屏障,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以為你們偉大的愛情能救得了全世界?醒醒吧衛傾城,你連他都救不了!」米藍的聲音越拔越高,「你把他害成這樣,他為了你險些沒命!你知足了嗎?你滿意了嗎?你還敢說你愛他嗎?你配嗎?」
段子矜眼裡突然就有了淚水,身子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不,不……我不想害他……我沒有!」
偉大的愛情拯救不了全世界,她連他都救不了。
她害得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地位財富,害得他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
而如今,她又要在他最危難的時刻棄他而去。
她幾乎能聽到江臨憤怒而絕望的聲音:悠悠,如果有一天我能忘了你,就不要再讓我想起來!
她睜大了眼睛,悲慟至極,眼淚奪眶而出。
&傾城,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米藍一個巴掌扇狠狠摑下去。
掌風凌厲,呼嘯而至。
&通」一聲,江面上濺起巨大的水花。
寒冷的溫度凍住了她的血脈。
令人窒息的江水從四面八方湧來,漸漸埋住了她的整個身軀……
*
江臨很早便叫周亦程來接他,聽說貝兒的新電影今天殺青,再加上影視公司的老總和投資方是同一個人——內地娛樂圈赫赫有名的傅三公子,傅言。
於情於義,他都該去祝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