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哪壺不開提哪壺,吳帆徽本以為矇混過去的事情,偏偏不行。
「公子怎麼知道是夏季採摘的西湖龍井茶。」
花魁人還沒有走出屋子,聲音卻先出來了。
不得不說這聲音的確是圓潤,讓人聽著就很舒服,不過這聲音之中,也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但是剛剛詢問的時候,態度顯得有些急迫。
「色澤帶著暗黃,餘味帶著蠶豆瓣香,且有絲絲蜂蜜之香甜,必是西湖夏秋龍井,若是春季西湖龍井,以綠色為主,綠中帶著黃色,香味更加的清純,天然渾成。。。」
既然憑著顏色和香味就辨別出來西湖龍井茶,那就索性多說一些。
一個淡妝的姑娘走出來,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說實話,穿越之後的吳帆徽,還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不過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前面的諸多遭遇,以及對鴇母的印象,包括這位姑娘開口說話的態度,讓他不是很在意這位聚花樓的花魁,在他看來花魁不過是長的漂亮一些,或許才氣也可以,但不是那種居家過日子的女人,這類女人好比是花瓶,煞是好看,實際用處不大,還要時時刻刻供著。
相比較吳帆徽的隨意和鎮定,陳明惠和葉開儇的表現就完全不一樣了,兩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走出來的花魁,簡直忘記了身邊還有鴇母和秋月姑娘。
鴇母、秋月姑娘和花魁看著的是吳帆徽,陳明惠和葉開儇看著的是花魁,吳帆徽看著的卻是手中依舊捧著的茶杯,這幅情景真的是有趣。
「奴家謝謝公子點撥。。。」
「不用,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說出來也無妨。」
吳帆徽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陳明惠和葉開儇兩人才反應過來。
鴇母已經悄悄退出房間去了,她要安排小廝準備酒菜,這個時候到青樓來的客人,大都是還沒有吃飯的。
「奴家姓孟,字懷玉,三位稱呼奴家小孟就可以了。」
這一次,迅速開口的是葉開儇。
「懷玉姑娘,打擾了,在下驟然來訪,唐突了,在下一直都聽聞懷玉姑娘大名,今日得見,倍感欣喜,止不住心生仰慕之情。。。」
吳帆徽感覺到身上冒出了雞皮疙瘩,他沒有看出來,這葉開儇真的是情場高手,初次見面就能夠說出如此肉麻的話語,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斯文,不過這是人家的喜好,倒也不好做過多的評論,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陳明惠倒是臉色如常,大概是有了免疫的能力。
孟懷玉對著葉開儇笑笑,跟著開口了。
「奴家身份卑賤,不敢入公子的法眼,三位公子都是貴客,奴家彈奏一曲,為三位公子助興。。。」
吳帆徽已經發現了異常,孟懷玉從出來的時候,笑容之中就帶著憂鬱的神情,而且說話大都是應付的,不過詢問西湖龍井茶這個問題倒是真的,在知曉答案之後,又恢復了平靜,儘管臉上帶著笑容,可氣勢卻是拒人千里之外。
小廝進入了房間,再次從食盒裡面拿出來菜餚,擺在了桌上,跟在後面的鴇母,則是將酒壺放在了桌上。鴇母和小廝忙完這一切,很快告退。
孟懷玉已經走到木墩旁邊坐下,準備開始彈奏,秋月也跟過去,站在旁邊。
吳帆徽的神情同樣變得平靜,就在孟懷玉準備開始彈奏的時候,他開口了。
「二位兄長,我可是飢腸轆轆了,你們就準備好好欣賞孟姑娘的演奏,我可是先吃東西。」
拿起筷子,吳帆徽沒有客氣,就在他夾菜的時候,孟懷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就算是青樓花魁,一旦出面接待客人了,那就需要表現出來熱情的態度,讓客人滿意,這是行業裡面的規矩,要麼你就不出面,當然青樓的花魁,多半是賣藝不賣身的,但總不能夠端著架子,要知道有些客人完全能夠感受出來。
孟懷玉沒有想到,三人之中最為年輕的公子,洞察了一切。
孟懷玉咬了一下牙,還是低頭開始撥弄琴弦了。
清脆的琴音傳出,讓稍顯尷尬的局面稍微緩和了一些。
琴聲有些急促,好像是在傾訴什麼情緒,吳帆徽不懂音樂,不好隨便開口,但是他能夠從裡面聽出,彈奏之人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