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晏時鳶聞言又驚又懼,忍不住哭了起來,「皇兄究竟為何這樣對我?!皇兄曾經不是最疼愛鳶兒了嗎?」
大皇子冷笑一聲:「是啊,我以前最疼你了,可我被貶被流放,你沒有隻言片語,只當再也沒有我這個皇兄。你也從未去冷宮看過我的母后,反倒是你的母妃,現在獨得聖寵。」
「那是因為父皇不讓我去冷宮,也不讓我寫信給皇兄!」晏時鳶為自己辯解,她流著淚,哽咽道,「皇兄希望我做什麼,皇兄說就是了,我都會為皇兄做!」
大皇子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問:「若是我要你殺了父皇,你也會照做?」
「皇兄」晏時鳶哭得更厲害。
她怎麼能弒君?她怎麼敢弒君?
「都是騙子。」大皇子鬆開她,看著她倒在地上,冷聲道,「皇家子女何來真情,不過都是各自為營,獨善其身。若是涉及到了利益,親人也都可以放棄。」
晏時鳶絕望地閉了閉眼。她知道往日和善的大皇子此時終於脫下了虛偽的面具,她再怎麼使出親情這張牌也是無用。
於是她止住了淚,眼底閃過一絲倔強,祈求道:「皇兄若是想以我為質,那可否先將其他姑娘放了,她們無辜。」
「無辜?」大皇子輕笑一聲,「或許是無辜,但是我留著還有用。」
「別人便罷了!宋姑娘於你又有何用?!」晏時鳶怒聲道。
大皇子唇邊的笑容更加詭異:「你不知道嗎?」
晏時鳶和宋溫惜聞言皆是一愣。
他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淡淡道:「宋姑娘是我三弟喜歡的人。我三弟這個人,沒什麼別的優點,偏偏是個多情的種子,只怕會為了宋姑娘只身前來。到時爾等皆為誘餌,父皇、太子和重臣皆在我手中!」
晏時鳶眉頭緊蹙,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她沒想到自己信任許久的皇兄竟然會將自己當做誘餌。她更想不到宋溫惜是何時同她的三弟扯上了關係
宋溫惜則是有些驚愕,她沒想到大皇子竟知道她與晏望宸的事。
「你以為無人知曉你與我三弟的事?」大皇子見宋溫惜也有些吃驚,笑著問,「想要調查晏望宸並不容易,連你那個蠢笨的姐姐都不知道這件事。可是雪泥鴻爪,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見他提到宋嫣然,宋溫惜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大皇子雖貴為皇子,卻沒有君子之心。欺我長姐心思單純,待她無用了,便言而無信,棄之不管。」
大皇子笑了起來:「君子之心又有何用,想要成為帝王,就要夠狠!」
「大皇子的書恐怕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書上說,撫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禮。可大皇子如今滿心滿眼都是仇恨,不仁不義,無禮無信,就算真的將皇位給了大皇子,恐怕這個皇帝,你也做不久。」宋溫惜毫不留情地說。
大皇子眼神陰鷙,死死地盯著她:「你一介女流竟然讀過《帝范》!」
宋溫惜抿唇,毫不畏懼地同他對視:「《帝范》誰都可讀,只是這皇位並非誰都可坐。」
大皇子下頜收緊,暗暗咬牙。忽然他又嗤笑出聲:「嘴硬又有何用,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只怕要讓大皇子失望了,我來之前,剛同太子殿下斷絕往來,他定然不會費盡心思救我。」宋溫惜道。
自從那日說了狠話,便再也沒見過晏望宸。他那日氣急了,恐怕再也不想看見她了,又怎麼會自投羅網來救她?
「就算他不會來救你,也無妨,他不過廢人一個,亦不會武功。而我有五百重甲步兵,五百弓弩手,一千輕騎,他如何能與我抗衡?殺了便是。」大皇子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錦衣,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只是要殺一隻蒼蠅。
宋溫惜聽他要殺了晏望宸,心中大亂。雖然晏望宸會武功,可對方有上千人馬,她也不知他有沒有厲害到能殺出重圍?
宋溫惜怒聲道:「大皇子如此殘害手足,必定會遭報應!」
「報應?」大皇子冷笑一聲,「我的母后在冷宮中獨自死去,便是我的報應。」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木門。
宋溫惜透過門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