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有變,上位者答應了下位者什麼,做出什麼改變叫事急從權。
要是同級別的人物,沒事的時候撇到一邊,有事之時進行召喚,乾的實際上就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套路。
韓厥還不是元戎,作為中軍佐實際上也就是晉國的「常務卿大夫」之一,跟下軍將,也就是他跟呂武實際上是處於同一個級別。
都是一個級別,不存在上對下的關係,說到底就是同僚而已,遇到事情可以商量著來,直接下達命令什麼的,屬於一種不符合制度的行為。
當然,一切還是看得到命令的人願不願意做低伏小,你情我願這種事情也就不再是命令形式,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呂武爭取了好幾次,一次明明得到三年不納賦的資格卻沒真正地享受到。
不過,他是主動地又加入到納賦中去,並不是屈服於誰的權威。
這一次不一樣的!
他幾乎可以說是費盡心思才從漩渦脫離出來,不可能再自己跳進去,要趁難得的「空閒」來解決自家的事情。
而作為晉國的八「卿」之一,根本不存在「空閒」這種事情,只是想不想做事,又願不願意去做。
簡單的道理就是,身為國家的管理者之一,怎麼可能有閒著的時候,要是責任心足夠強甚至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春秋中葉是一種地地道道的「家天下」,跟「帝國時代」存在區別的是「家」將的是家族,每一名貴族都以「家」為重,能照顧自「家」再追求其它。
而「帝國時代」的階段,「家天下」所指的是整個國家歸於皇帝一人,負責任的皇帝為了自己的「家」會盡心盡力;皇帝想胡作非為地拆「家」的話,會造成等於包括百官在內的眾生,他們跟皇帝都是一種對立關係。
「都在各自為政,我憑什麼要單獨無條件付出呢?」呂武覺得自己活得足夠清醒。
事實上不正是那樣嗎?
現在能看到貴族為了國家犧牲自己(個體),卻是絕對看不到貴族願意為國家犧牲自己的家族。
他們將事情分得很清楚,輪到自己必須去進行犧牲的時候,為了某種大義和信念不會退縮;可是犧牲整個家族來保證國家利益這種事情,說什麼都是不願意去乾的。
晉國現在的情況並不複雜,能夠自己做主的家族不是完全無視了國家,只是沒有一家願意為國家犧牲更多。
若是完全的無視,八個卿位家族不用分別集結一個「師」南下,他們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該做的極限。關於這點得到了國君的認可。
很多家族明明不止能夠集結起一個「師」,只是拿出一個「師」而已,怎麼會得到國君的認可?說明這就是春秋中葉「家天下」的一種特性。
那種特性就是,凡事需要商量著來,哪怕是國君與眾臣這種統屬關係都不例外。
而這種「特性」並不止發生在晉國。
其實,目前各個諸侯國都是一樣的。
因此,看的是國家被逼到什麼份上,再來看看貴族有多大的覺悟。
呂武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走了「陰」、「呂」、「霍」、「楊」一圈,又去了「呂」的北邊進行視察。
在各個泛控制區,也就是北邊和西邊,一直以來分別有一個陰氏的「旅」在進行服役。
這種服役並不是進行固定地點的駐紮,進行的是游弋著巡邏,發現威脅及時清除。
因為是這種方式,等於陰氏長期在進行騎兵相關的訓練,並且每一個季度就會對服役人員進行一次輪換,保證後續人員的訓練能夠跟上。
上次攻打秦國結束歸國之後,晉國的很多家族開始搞起了對騎兵建設的探索。
比較大的家族之中,智氏的智罃突然病重,再加上智朔也病了一次,導致智氏對騎兵的探索出現中斷。
根據呂武得到的情報,范氏對北部進行了一部分的人口遷徙,大約三千多范氏的武士攜帶家人前往「瓜衍」定居,又從「瓜衍」的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