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呂武聽到聲音停下腳步。
趙武小跑著追了上去。
今年晉國要幹些什麼事情已經大體上有定義,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出兵南下征討鄭國,用的是「以正視聽」這個名義。
為了某些目的,中行偃提議「呼朋喚友」,負責各個諸侯國邦交的家族,需要聯繫各自的邦交國,達到一起出兵南下的目標。
「恭賀姐夫就秦『庶長』、『大良造』。」趙武先恭喜,又一臉為難地說道:「秦公室伯在我處……」
他講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秦庭派出公孫伯來到趙氏是什麼時候,談了一些什麼事情,等等之類。
既然是「公孫伯」,以輩分來定就是,那個「伯」是秦國公室的一員,血緣關係上卻是遠了一些。
公孫伯來找趙武就一個目標,希望趙氏負責秦國的邦交,再幫秦國解除來自晉國的壓力,裡面包含化解跟陰氏的仇恨。
不管公孫伯帶著什麼目標,隨著呂武率軍打崩秦國再成為秦國執政,有什麼謀劃都成為過去式了。
事實的情況也是這樣的咯。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一直在出現變化,國家與國家的關係更不會一層不變。
什麼叫時過境遷?講的就是每一段時間,時局出現的變動,小到人與人關係上的變化,大到國家面對的選項。
呂武看著趙武,問道:「趙氏欲意何為?」
咋地了?
趙氏要接手秦國的邦交,搶奪陰氏的果實???
趙武用發愣的表情看著呂武,幾個呼吸之後,靦腆地說道:「姐夫處置便是。」
呂武只是笑笑,沒有多餘的表示,邁步繼續前行。
遠處,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幾個「卿」,他們聽不到趙武和呂武都講了什麼,能看出是一個不歡而散的局面。
趙武其實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說,比如趙氏倒是能湊出一個「師」的兵力南下,「士」和「徒」武裝自己和自帶乾糧沒問題,其它方面這是有很大的問題。
亦兵亦農的「羨」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很多家族的「羨」只是經過粗略的訓練。
所以,也就等於「羨」沒有私人財產,又哪來的武器和糧食?他們的出征不是責任和義務,算是一種強制。
而「羨」實際上是拿著主家給的武器,吃著主家的糧食,有機會改變自身的渠道和機會,有點上進心就不應該拒絕,甚至樂意被強制進行服役。
「國中多變,各家兵力速增尤是。」魏琦選擇等待呂武,並且與之同乘。
晉國搞軍備競賽的事情可不是呂武開的頭,應該背鍋的人是士匄!
范氏一下子拉出那麼多兵力,使得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神經緊繃。
以為只是晉國的國君和貴族緊張了嗎?
范氏拉緊了晉國內部的神經,導致的是各個諸侯國察覺到晉國的異常。
列國肯定是要打聽和探查,發現晉國兵力那麼恐怖,好些列國的君臣得到消息差點沒被當場嚇尿。
他們其實知道晉國很恐怖,只是沒想到能恐怖到這種程度,一時間不是被嚇得噤聲,便是玩命地加強武備。
在這一串局勢變化中,得利最大的是陰氏。
晉國內部的貴族和國外的君臣,他們或多或少派人前往陰氏購買軍事器械,陰氏肯定是賺得盆滿缽溢的咯。
在呂武的操作之下,大量的財帛又像流水一般地撒出去。
對等交易是陰氏的常規操作,不吃虧也不占便宜。
再來乾的是什麼?不會直接賄賂各國的執政,跟各國一些貴族做生意就是極好的選擇。
在很多時候,哪怕是公平公正的做生意都是在給人情,乃至於是一種施恩。
你有,我不一定需要;你想賣,沒地方賣,我去收購就是一種恩情。
實際上到了呂武的身份地位之後,能夠公平公正的交易,對絕大多數人來講就是一件感覺得到尊重的事情。
來自上位者的尊重是什麼?不懂要遭到各方各面和各種層次的毒打!
陰氏太富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