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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被派的地方是大梁城郊,那裡有一個芙蓉簡棧,是楚國的秘密聯絡點。
晏平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急急地把他派到這兒來,只讓他守著一群舞女。他根本無事可做,從早到晚只是坐著飲飲酒,欣賞一下歌舞。
三春來的時候,他正坐在正堂飲酒,忽見一個身穿君侯服飾的人跑進來,不由一驚。待看清是三春,更是嚇得魂兒都飛了。
所幸這會兒夜已深,簡棧里酒客不多,他忙把她帶入內室,問起出了什麼事。
三春抹了一把汗,開始說起在君侯府的經過。說她如何被宴平所騙,如何打了人。
青聽得直皺眉頭,連聲埋怨她太多魯莽。她闖出這樣的大禍,那個城陽君可是有名的狠角色,豈會輕易放過她?
此刻也沒功夫教訓了,站起來給她收拾包袱,「此地不宜久留,天亮了你便出城,躲到附近山里,七日後我去尋你。」
三春摸摸臉,「我這個樣子,如何出城?」
她長得太過顯眼,離著大老遠,別人最先認出的一定是她。
青沉吟片刻,從藥囊里掏出一個瓦瓶扔給她。他早覺得她長相招人,這些日子一直在煉製一種易容丸藥,塗在臉上可以改變肌膚的顏色。
三春取出一顆,依他所言用水化開,把露出的肌膚全抹了一遍,當真成了一個面色蠟黃的病弱小子。青又拿出一道假疤給他粘在左臉。這是用豬皮所制,做的極似疤痕,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猙獰可怖。
對著水盆照照,三春甚是滿意,這個樣子就算在城陽君面前晃晃,他恐怕也認不出來了吧。心中得意,捧著臉照來照去個沒完。
青催她快走,可她捨不得他,抓著他的衣襟求道:「這裡偏僻,讓我在這裡躲幾天吧,假裝舞女也行。」
&行。」他說什麼也不同意,打開門把她推出去。
他隱隱感覺到三春的身份極不尋常,讓她在繁華之地晃下去,還不一定生出什麼事了。她既然已經忘掉前塵,倒不如一直忘下去,他的私心裡只希望她能安穩生活,平靜度過一生。
&住,大梁城外有座山,山中一茅屋是我十年前所住,你可去那裡安身。」
三春點頭,回頭望他的模樣頗有些淚眼婆娑。自跟著他以來,她還沒離開過他呢。
萬分不舍的與他分離,天蒙蒙亮時城門大開,才抱著包袱出了大梁城。
她雙眼一抹黑,根本分不清哪兒是哪兒,更不知道什麼地方有座山。以前她記路的能力就很差,在牛山村的時候,幾次賭氣出走,都找不著回家的路。而青說的那座山,連個名字都沒有,找起來就更麻煩了。
花了許多功夫去找,只找到了汾水河,河附近倒也有個林子。在林子裡轉了轉,還算不錯,讓她找到一個廢棄的茅屋,進裡面瞧了瞧,蛛網摞著蛛網,也不知多久沒人住了。
她一向不會幹活的,對一室的髒亂根本不知怎麼下手,眼看著天快黑了,總不能在門口坐一夜吧?
掐著腰,看那根本住不得人的屋子,頗覺頭疼。青對她保護的太好了,若是當初多用她幹些粗活,又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四體不勤?不過若是青聽到她這埋怨,恐怕嘴都得氣歪了。
簡單清理了一塊地方,從發霉的稻草中檢出一些瞅著還能入眼的鋪在地上,想著先湊合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尋些乾柴乾草的。
走了一天的路,也確實累了,剛一躺上去就進入夢鄉。睡到半夜,忽覺身上奇癢無比,打亮火摺子一看,才發現大千世界生物何其多,什麼叫虱子,哪個是跳蚤,那些老鼠、臭蟲,齊了窩的往她身上鑽。餓了好些時候,可算見到活物了,敞開肚子吃吧……
它們是開了餐了,可苦了三春,後半夜愣沒睡著,被咬得渾身是包。實在不得睡,抱著腿縮在地上,委委屈屈地窩了一宿。
第二日沒等天大亮,她就跳進汾河裡,這一通洗啊,泥是搓了一堆,可那一身的紅包硬一點沒下去。洗完澡,弄了兩條魚烤著吃了。吃完才踱著小步回茅屋,也趕巧發現河邊有塊破船板,她看著也許能當張床用,就拖回來了。
回到茅屋,突然發現屋頂多了一個人。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