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哪個正常的父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袁東之所以跟兩個孩子不親,實在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不能。
長安長公主瞧不起他,自來就不愛讓他過多的跟孩子接近。
之前袁洪文喜歡眠花宿柳,他也是管的。
可是長安長公主卻總愛跟他對著來,當著孩子的面也並不給他留臉面,說他這裡不對那裡不好,冷嘲熱諷的指責他沒有資格管教孩子。
孩子總是跟母親更親近些的。
一來二去的,袁洪文跟袁晟都不大親近他,也並不把他當成父親來尊敬。
可是儘管如此,他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兒女們出事。
袁東整理了思緒坐直了身子看向沈琛,沉默而鎮定的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便直說吧。」
有一點沈琛是說對了的,那就是長安長公主這樣的野心實在是對孩子們沒有好處。
從龍之功固然成功了便有無數的權勢地位,可是若是失敗了呢?
連死都不足以謝罪。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們去跳火坑而無動於衷。
沈琛便瞭然的笑了笑,伸出手遞給了他一張條子:「雖然說夫妻離心已久,可是有句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必要您探聽探聽長公主府的消息,大約是不難的?」
袁東伸手接過來一瞧,發現是長公主府的一份名冊,目光便深邃了些。
「這裡還有一份。」沈琛說完,從袖子裡又拿出一張薄薄的紙給了他:「這上頭寫的是另一份名冊,是蕭家的主子的名冊。」
蕭家的名冊?
蕭駙馬那邊的人嗎?
他有些不明白的看了沈琛一眼:「我要這些做什麼?」
雖然蕭家是楚景行的人,可是跟長安長公主卻並沒有親近到有交易的地步,他拿蕭家的名冊有什麼用?
「有用的。」看穿了他的想法,沈琛站起來:「蕭家這麼多人,我跟林三少查過了,有幾個人沒有被抓。」
意思就是有漏網之魚?
然後呢?
袁東不明白:「就算是如此,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沈琛答的也是飛快:「刑部抓上來的蕭家的人,人數是對得上的,可有些是李鬼,不是李逵。這些人裡頭,有一個,叫做蕭明宇。」
袁東嗯了一聲,認真的聽。
沈琛便道:「蕭明宇是蕭家大房的嫡長孫,向來是蕭家跟楚景行接觸的話事人。他逃了,要麼是楚景行安排的,要麼便是自己做的準備。可是無一例外,不管是哪種可能,長安長公主跟楚景行一定會防範未然,找他的下落。若是找到了,麻煩您知會我一聲。」
袁東反應過來了,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要我回公主府去?這樣便能救洪文跟阿晟嗎?」
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透過窗戶隱約能看見有下人踩著凳子點廊檐下的燈籠,那些明明滅滅的光透進窗戶里來,沈琛眨了眨眼睛嗯了一聲。理所當然的面對著袁東的愕然:「這是自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是駙馬,住回長公主府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袁東便有些憤怒了:「我跟她已經鬧翻,怎麼能搬回去?何況就算是我回去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他嘲諷的牽了牽嘴角:「難不成你覺得,她還會讓我參與其中嗎?」
沈琛沒有理會他的憤怒,繼續等他情緒平復,才道:「如何光明正大的回去,這不是我要擔心的。我到這裡來,是想跟你談個交易。成了,我們王府能不受楚景行的拖累,徹底剷除楚景行手裡的那些不聽王府使喚的棋子,你也能讓兒女門平安度日。這本來就是個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要付出一些該有的代價,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
袁東咽了口口水,看著面前長身玉立,如同一棵青松一樣的少年,沉默下來良久才抬頭問他:「那你付出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這些東西都是我打聽來的。」沈琛俯身看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而且,我接下來還要看住楚景行跟長安長公主。」
袁東有些不解。
沈琛便體貼的給他答疑:「您是知道的,您那曾經的妻子是怎麼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