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腳步聲在林中逃竄,身後是緊追不捨的夏燭。
眼看就要抓到人,對方卻再次消失不見。夏燭眼神冰冷,橫掃周圍,黑夜的林子裡,不見一絲光亮。
他繞著一棵樹走了幾圈,猛然一掌,將樹打倒,剎那間,結界消失,可他要追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唯有結界內殘留的屍骸,與夏燭靜靜相對。屍體已成白骨,可見死去多時。這麼看來,那妖人修煉的時日不少。
「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何妖界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隱藏的實在太好,若不是自己突然來抓人,也不會偶然發現這個妖物的存在。
術法受限,夏燭無法一探究竟,只能說是幾樣有用的線索,回去再看。
昨日從荼宛那裡得到一些線索,這才上梵淨山探查。可上山後,他發現縱然是自己,也只能在外界徘徊,無法深入。
這裡的結界不僅有神的氣息,還有魔的痕跡。已然不是他所能處理的,而麻溯,還在繼續昏迷,夏燭破例使用術法,才發現三魂七魄少了幾魄,難怪怎麼都醒不過來。
此事迷霧重重,夏燭只覺千般頭緒,到處一片混亂。想理理不清,想順順不明。
思來想去,決定先找越汐。所有疑惑,等他回到妖界,稟報過父親再說。
當他離開梵淨山,再次尋找越汐,莫名其妙,竟然走到青苗地界。明明感應到她的氣息,忽然又消失不見。
小丫頭本事見長,逃脫這麼多回,別的沒學會,躲藏的能力是越來越強。
月圓將至,他不禁犯愁,若是秘境之門大開還找不到人,那就得再多浪費一個月的時間,想他堂堂妖界王子,難道還比不過其他獵狩者?
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保證過,一定會在一個月之內把人抓回去,要是再拖一個月,名聲全毀了,那幫兄弟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他。
嗯如果他失敗,逮著這小丫頭,第一步先廢了她的修為,以泄心頭之恨!
然後把她關到千丈潭,冷凍個幾千年再說!一定要凍的她斷了凡塵俗心,好好修煉,早日成仙。
真是,夏燭寧可去大戰各路妖魔,也不想去管教這個妹妹,也不知叔叔哪來這麼大的心,養出這麼個能折騰的女兒!
煩,忒煩!女人就是麻煩!
說到麻煩,夏燭不覺想起那個跟妹妹一樣能折騰的小丫頭。
那也是個能折騰的,好在她沒有自己妹妹那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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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冷不丁打了幾個噴嚏,擦擦鼻子,抬頭看看天色,這天氣沒轉涼,怎麼忽然就感到冷?
軒曜見狀,立刻倒了一杯熱茶遞過來。「可是受寒了?」
荼宛笑笑接過,搖頭否認。握緊茶碗也不喝,只是用來暖手。「不知道啊,突然鼻子癢。」
說話間,看到茶寮外不時有人路過。都是攜家帶口,衣衫不整,似乎從別處逃難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地界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流民?」隔壁桌的客人,問出好些人心裡的疑問。
茶寮老闆聽見,搖頭嘆息道「哎,我聽說,是邊崖那邊又在征民夫了,有些人不堪重壓,連夜逃走,生怕又被抓去當苦力。」
客人不解,疑惑問「去年才征,怎麼今年又征?是又要修什麼?」
征民夫,也不是想征就能征的,必須經過苗王的同意,畢竟是南疆人,不是中原人。
「呸,還能為何,指不定是那幫中原狗又想幹什麼缺德事。那幫當官的,欺上瞞下,乾的壞事還少嗎?誰不知道,徵用的民夫,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家裡但凡有錢的,哪個不是花錢疏通替代?」
年輕一些的看不慣,憤憤不平,對著地面一口唾沫,分明在鄙視憎恨中原人。
軒曜沉默不語,倒是荼宛,有點擔心。這幾年,苗人跟中原的關係日益緊張,邊界時常有摩擦衝突,稍不留神就會引起流血事件。
荼宛聽阿爹說,雙方遲早會有一戰,所以才催促她儘早離開,找個安穩的地方生活。
「可這回有點不一樣!」客人之中,總有人提出疑問。他的話引來眾人側目,他卻並不害怕,侃侃而談。
「往常就算徵用,也沒有這麼多人因此背井離鄉,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