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還未落山之際,梁孝王墓的回土工作已經完成。
想到今晚終於能睡個囫圇覺,明早便可班師回去領賞,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不需掩飾的歡喜,就連晚飯時一直在吃的野菜粟米餅都莫名香了許多。
但吳良不同,吳良手裡的烤野雞是真的香。
其實那隻野雞吳良並沒真的打算烤來吃掉,畢竟就在兩天前,他還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化城市中,吃的好喝的好哪會有那麼饞?
何況這隻野雞作為「戰友」之一,他心中到底還是略有不忍,大有將它好好養著下次再用的打算。
但沒想到曹稟竟一直將他那句玩笑話記在心裡,剛到晚飯時分就命人將這隻已經烤好的野雞給他送了過來。
只是令吳良不解的是,這野雞為何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少了一條雞腿和一個雞翅?
送來的兵士嘴上也沒油光,只是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算了算了,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就當作不注意被野貓野狗叼去了吧。
看到這一幕,陳金水等六人瞬間像是中了邪一般,「呼啦」一下全都湊了上來,一雙眼珠子幾乎快從眼眶裡面凸出來,眼巴巴的望著他與他手中的烤野雞,一步都走不動了。
「咕嚕!」「咕嚕!」
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六名兵士已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吳良也不介意。
笑了笑撕下野雞的另外一條腿,又從雞胸上撕下一大塊雞脯肉,一邊就著野菜粟米餅大嚼,一邊含混說道:「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話音未落。
只聽「呼啦」一聲,沒了!
野雞兄,一路走好!
……
今晚陳金水有點古怪。
因為這個三十有九的老童子不知道哪根筋出了問題,死乞白賴的非要和吳良一起睡。
不僅如此,他還把剩下五個一同下墓的兵士也叫了過來,強行將與吳良同住一個排房的人全部換了出去……
見此狀況,吳良心中自是有些惶恐。
六個大漢一起與他交流一夜感情,他如何承受得住?
不過其餘五個兵士也是一頭霧水,問陳金水到底什麼意思,這貨又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肯說,只是叫他們安心睡覺便是。
這叫吳良怎麼安心的下來?
於是謹慎起見,他特意選了個最靠牆的床鋪,將自己的屁股死死貼在牆上,才終於因為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如此一直到了後半夜,吳良忽然被一陣扭打聲吵醒。
借著朦朧的月光睜開眼睛,他竟發現陳金水騎在一個人身上,死死將其壓住的同時,身體還不停的用力聳動,使得身下那人不停發出嗯嗯啊啊的說不清到底是疼痛還是享受的叫聲。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
吳良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應該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裝睡。
但陳金水卻已經發現了他,也發現了其他幾個像吳良一樣打算繼續裝睡的兵士,當即罵罵咧咧的叫道:「龜羔子們,還不快起來幫俺?」
「幫你?呵呵。」
吳良與眾兵士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事咋幫,幫個球?
「不是幫俺,是幫有才兄弟,這人想害有才兄弟,被俺抓個了正著!」
陳金水又氣喘吁吁的道。
「害我?」
吳良這才坐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是連忙掀開破褥子起身,走近一看,才發現陳金水只是撇著一個人的胳膊將其按在地上。
那人還在死命的掙扎,怎奈沒有陳金水力氣大,怎麼都無法掙脫。
「嘶……這不是負責押送物資的什長梁三斗麼?陳金水,這是咋回事?」
一名兵士認出了這個人,有些奇怪的問道。
「咋回事?」
陳金水撇嘴笑了笑,隨即一臉得意的道,「白天俺在園子裡拉屎的時候,無意間聽見周豐說今晚要對有才兄弟使壞招,給他安一個軍候都兜不住的大罪,俺就留個心眼兒,剛才你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