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只覺自己如浩渺大海中的一頁孤舟,隨著海浪四處漂移。
時而被浪峰抬高,感受灼熱的日光的洗禮;時而又被降低,沁入海底寒冰。
不知過了多久,周景只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渾身的力氣全部都消失殆盡,而殷向北趴在他的身上,發出沉重的喘息。
殷向北低聲笑了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不行。」
說罷,不等周景回應,他又站起身來,身上不著一物的朝浴室走去。
周景頭暈眼花,懶得跟殷向北爭辯些無謂的問題,眼皮一閉,便再也沒有抬起來的力氣。
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周景只覺身上有些酸楚,卻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里。
甚至周身清爽,沒有一絲汗臭的氣息。
他垂下眼,越來越對殷向北現在的行為感到不解。
若是照他原來的猜測,殷向北應該不屑於掩蓋自己目的才對,可現在這個情形,卻是不得不讓周景猜測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但毫無疑問,無論是哪種可能,對現在的周景來說都已經毫無意義。
殷向北想要對他好或者對他壞,全憑他自己的心情,周景沒那麼大的精力去猜測這個人的用意,便只能隨他去任性。
只是在內心深處,周景還是覺得殷向北遲早有暴露的一天。
殷向北這個人,太貪婪、太霸道,他可不信這樣的一個人,能真正地壓抑住自己的心性。
可周景沒想到的是,自打那天起,像是約定成俗的規律一般,每到周五,殷向北就會主動的爬到周景的被窩裡,兩人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發生過關係,可每一次,殷向北都要讓周景筋疲力盡後才善罷甘休。
同時,周景也慢慢的察覺到,殷向北的忍耐力在一點一點的被削弱,一滴一滴的消失不見……
時間過得飛快,炎熱的夏天仿佛就在昨天,轉眼卻到了秋季。
連日的陰雨讓周景從前最喜歡的秋季,因為腿上舊傷的原因,變得格外難熬起來。
經過那段時間在療養院的護理,周景的腿已經恢復了大半,可腿恢復了知覺,空氣中隨處可見的濕氣滲到骨頭縫裡,疼痛感反而更加劇烈。
周景不是喊疼的性格,可那種痛苦,卻不是強忍就能忍得住的級別。
晚上殷向北在的時候,他還能做出與平日無異神情,等殷向北去了公司,周景方才釋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會被監控錄像前的殷向北完全看在眼裡。
第二天,殷向北的專屬醫生到別墅里報道。
說是例行檢查,卻是有備而來。先是仔細詢問了周景的病情,然後又給周景扎了針灸,治療過後疼痛感明顯被減輕了許多。
周景知道,這一定又是殷向北的意思。
可殷向北不說,他便裝作看不見。
從殷向北強迫他住過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不得不承認,這兩個月里,殷向北的確與從前的那個人有了很大的區別。
可能是因為開始試圖正常對話的意圖被周景的冷嘲熱諷所打破,後來殷向北便不再多語。
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沉默的。
與從前那種不問不管的冷漠不同,現在的沉默,更多的卻是將話埋藏在心底。
好巧不巧,這天恰巧就是周五。
周景與平常一樣洗完澡,然後在床上躺平,可殷向北卻破天荒的一直沒有出現。
迷迷糊糊中周景已經陷入睏倦中,方聽到房子裡傳來極小的走動聲,下一刻右邊身體一沉,有人躺了上去。
已經是深夜,殷向北自然沒了做其他事的興致。
他只是在黑暗中暗暗的描摹了一番周景的眉眼,然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周景的被子掖了掖,便沉沉睡去。
直至輕微的鼾聲響起,周景睜開眼,映著從窗外透出的月光,瞥了一眼殷向北的側臉。
睡著的時候,他與向南,果然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周景看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月光下的殷向北的側臉越來越清晰,他轉了個身,也閉上了眼睛。
連續幾日,那醫生都準時來別墅報道,而殷向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