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鄉里的領導弄了一台吉普2121拉著我們仨去參觀古城遺蹟,眼睛所能看到之處皆是黃沙。[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在漢唐時期,陽關軍士即藉以此水而生息,原本也是一片綠洲,西土溝平時上游乾涸,下游有泉水匯成水溪北流,時有山洪暴發。洪峰過後,溝岸紛紛塌落,河床加寬,大量泥沙順流而下,遂在下游沉積。隨著泥沙在西北風吹揚搬運下,形成條條沙壟,陽關古城送逐漸被水毀沙埋。
大約到了隋唐時期,這裡逐漸就開始蕭條,曾經有多少文人騷客來到這陽關嘆上一句:流沙湮沒三百里,不知陽關戰鼓鳴。
古河道邊還有幾棵柳樹的殘骸,就光一個腐爛中空的樹墩子都有幾人合抱粗,可想而知當年這裡是如何的繁華。有一條還算寬敞的馬路,馬路的兩邊可以看見也許民房的遺蹟,半人高的圍牆,栓馬的石柱,偶爾還能見到保存完整的三間房。
那許姓鄉長操著口味濃重的甘肅口音對著車窗外介紹道:「這裡以前就是陽關村,朱老闆的奶奶興許就是這兒的人了。再往前就是龍首山,那兒有個豁口叫做紅山口,那便是古陽關城的遺址所在。」
下了車走在這片荒涼的戈壁上,歷史厚重的滄桑感頓時撲面而來,一望無際的隔壁和那偶爾可見的殘壁斷磚形成了震撼無比的美景。尤其是那座龍首山,說它是山真是抬舉了,其實就是一道小丘陵,不知是何地質,山體通紅,就和傳說中的火焰山似得,特別扎眼。它就孤零零的橫臥在這片古老的遺蹟之上,仿佛靜靜的在等待著那個西出的故人再次響起悅耳的駝鈴重新歸來。
我俯下身去用手輕輕扒拉了兩下,果然這沙土下面依然出現了瓦片,那許鄉長笑道:「我們這有句老話叫作:進了古董灘,空手不歸還啊,早些年這裡的出土的文物都是當地農民用馬車拉回去,很多都被當做破爛處理掉了,有價值的不多。」
我相信如果這地方讓胖子來一趟,他定會流口水,這簡直就是一座寶庫,我見這裡也沒半個守衛巡邏啥的,便問道:「就這樣散落著?」
「不是不管,是沒法管,條件差,鄉里就這一部車。接到報信到派人來,尋寶的人也早就溜了,鄉里也沒資金請人了,據說上頭要搞個保護區,誰知道何年馬月才能搞成。這年頭,沒錢光喊口號頂個屁用。」
我聽這這鄉長也是個實在人,說話倒也直爽,便對朱子豪瞄了幾眼,他立刻心領神會的說道:「我來這裡就是特地考察這古城的,我想投資個旅遊景點,這樣有旅客進來就有收入,然後再把收入拿來保護古城,也算是對家鄉人民做點貢獻。」
這小子吹起來那可就沒完沒了了,他又說道:「我還打算在這裡建一座陽關古城博物館,這座博物館是公益性質,要讓後人牢記這段歷史,也好讓這些暴露在地表的文物有個歸處。」
「哎呀。」那許鄉長一聽頓時老淚縱橫啊,他一把握住朱子豪的手不停的握道:「終於盼到這一天了,朱老闆真是個有理想的愛國主義企業家啊,不愧是我們陽關人的驕傲,我回去之後立馬上報縣裡,這事兒要能成,我讓縣裡給你在這古城上立座雕像,好紀念您今日的豐功偉績啊!」
這倆貨這一唱一和,我聽得是想找個地方去笑,這也太能扯了……
回到鄉里,那鄉長還要繼續喝酒卻被我們擋住,說是想到處走走,只是問他借了車鑰匙,想四處看看這隔壁荒野的美景。
我提議道:「早聽說這戈壁灘上的夜景是無敵的美麗,我這位朋友恰好懂點天文,難得來一次,所以今晚就不住這兒了,許鄉長要是方便替我們找個一頂帳篷是最好不過了。」
「要的,這個方便,我們這兒牧民多。」說著他便差下面人去給我們收拾,這傢伙還挺貼心的為我們準備了烤架和炭火,還有一整隻羊腿,另外還有一桿獵槍。
「烤肉最是舒坦,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去露營,不過這一代狼多,帶著防身。」
夜晚的隔壁一改白天的荒涼,火堆,帳篷,烤肉,一下子讓我覺得又回到了知青年代。喝一口當地的白酒,有些嗆人,晝夜溫差極大,我對一向少沾酒的查文斌道:「來兩口。」
他微微笑了一下,接過酒瓶子也灌了一口,嘶了一下貌似不太適應這酒精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