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維多利亞大沙漠,西部出界方位。陰風悽厲,腐臭蔓延。
鋼骨執事虎視眈眈地盯著最後兩頭追殺它的執事,喉管中發出低低的咆哮,似是戒備,又似是挑釁。確實,從寡不敵眾到一舉翻盤,它有這個挑釁的實力,也有自傲的資本。
從十幾頭執事、禁衛的追殺中一鼓作氣地逃出異形女皇的地盤,再依次從虛弱的追殺者開始,一個個幹掉!
而因為體內存在著少量的免疫細胞,它就保存了相對完整的修復力。
同樣的攻擊和廝殺,執事與禁衛在病毒的侵蝕中無法復原,可它還能恢復體力、還能吞食死者的屍體,些微的差距,在時間的逐漸流逝中突顯了巨大的優勢,最終讓它撐到了翻盤的時刻!
聞到了……許久不曾再現的人類的肉味!
就在它身後的山脈深處,顫抖地龜縮著。
這真是群「可愛」的獵物,連空氣中殘留的氣味也不加以掩飾,群聚在一處,只會讓人味更重而已。
不過,現在還不是它進入深山的時候,作為一頭已經背棄了女皇的禁衛,它不需要再與同類分享少得可憐的獵物,也不需要再看女皇的喜好行事。
它將會擁有自己的食物、自己的族群、自己的女皇,人類居住的地點,將成為它獨有的地盤!
所以,這最後兩頭執事,都該死!
「吼——」
鋼骨執事率先沖了上去,鋒利的大口一把咬住了一頭執事的脖頸,而另一頭不甘示弱,立刻反嘴啃咬上它的脖子,尖利的牙齒刺入它的皮膚直追它的脊椎骨,新鮮的酸血立刻涌了出來。
只可惜,由於病毒的侵蝕和免疫系統的缺失,戰到最後,執事已經再沒有餘力繼續啃咬了。它清晰地感受到牙齒的鬆動、以及對方逐漸修復的甲冑。更深切地體會到對方體內勃發的力道和愈發厚重的威壓。
「吼!」
短促的嘶吼壓抑而憤怒,對方的三條尾巴早已死死地勒住了它的脖頸,強迫它鬆開逐漸潰敗的嘴。
執事間的爭鬥,曾經或是為了食物、或是為了性競爭。可現在,卻是真切地為了生和死、勝與敗,其慘烈程度根本不亞於女皇之戰。
同性相斥的道理在異形身上表現得很直接,即使執事被三條巨尾扯離了對方的脖頸,它也咬緊牙關不鬆口。硬生生地從對方身上咬下了一大塊連皮帶筋的肉。
牙口尖利,鋼骨執事吃痛之下鬆開了另一頭執事的脖頸,而對方在掙脫死亡線的下一秒就再度反水,兇悍地撲上來撕咬它的另一邊脖頸,企圖將它拆成兩半。
鋼骨執事奮力地搏擊、掙扎、反抗、廝殺,可兩頭瀕死執事最後爆發的悍勁,終究是讓它吃足了苦頭。
橫的就怕不要命的,鋼骨執事想要活著,另兩隻卻往死里斗。
一樣的境界,不一樣的心態。直接將戰場時間往後拉長,足足過了六分鐘有餘,鋼骨執事才以遍體鱗傷的代價將最後的兩頭執事撕成了碎片。
殘肢斷骨到處都是,就連它的下腹也破開了一條口子,隱隱有一團墨綠色的臟器往下墜落。鋼骨執事乾脆躺倒在地,伸出長舌刷過自己的下腹,將腸子緩緩推入腹腔。
下一刻,它渾身的傷口開始癒合,脫落的鱗甲再度長出銀灰的色澤,直到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疤痕。
鋼骨執事站起身來。垂下頭顱嗅著執事零散的肢體,接著,它挑剔地選了幾塊較為「柔軟」的腹肉吞下,三兩下就啃完了小半的殘屍。
身上的鱗甲再度剔下了一層。由於免疫力的存在,病毒即使對它造成侵蝕,也能通過新陳代謝的方式除去。就好像女皇會利用自己的子宮排毒一樣,異形的「蛻鱗」也是一種生存的手段。
不過,成年異形很少能掌握這個技巧,畢竟。「蛻鱗期」只存在於未長成的幼體之間,而成體中還保留著這部分能力的,僅存在萬分之一的概率。
巧的是,這頭鋼骨執事就是這萬分之一。
它甩去身上的些許沙塵,抬頭靜靜地瞧著東部的方向,最終決絕地扭頭朝著後方的山脈狂奔而去。
另一端,西部山脈人類營地,布魯拉的繼承人狼狽地坐在凳子上揩去嘴角的血跡,伸手撫上磕碎了半顆的牙齒,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艾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