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星期六,初三升學班補習周.
"據相關媒體報道,日本九州島宮崎地區在繼一周前由於時疫流感爆發而被全封閉後,於昨日晚十一點左右再次發生嚴重的核泄漏事件.全封閉區域內近萬人在爆炸中死亡,無一倖免."
沉穩的女音通過學校的廣播傳來,流利到不帶喘地闡述著一件又一件大大小小的新聞.由於高三,初三年級升學考試的需要,各大高校都在中高考前期或多或少地通過校園廣播向學生灌輸新聞時政,以免學生在考卷上遇到時政題時一頭霧水.
而也正是因為每日不間斷的新聞播送,反而導致了部分學生更加迷茫的備考狀態.
"最近這是怎麼了?大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一個學生拿筆桿子捅了捅同桌的腰,語帶無奈道,"巨龍渡劫,惡性槍戰,墨西哥灣海嘯,加拿大地震,澳洲各生物種莫名其妙地集體自殺,亞馬遜森林黑霧事件,老美商船隊遭遇巨大海怪而覆滅,候鳥群反季節性遷移……再到現在日本的大規模流感爆發和核泄漏爆炸."
"嘖嘖嘖,你說……這到處都是考點的世界讓我們學生怎麼辦?"他長嘆一聲,語氣幽幽.
"好吧,巨龍渡劫考封建迷信;惡性槍戰考世界和平;海嘯和地震絕對考板塊運動;生物種滅絕估計就是全球變暖保護環境的那一塊老知識……"
兩個學生一問一答地有序規劃著考點,即便離中考尚且還有半年的時間,且重華私立高校並不存在很大的升學壓力,但在"學習就是一切"的學生觀念里,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繃直了神經.
可就是在這般越來越緊湊,讓人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個人用的時間裡,總有那麼一些人是與之格格不入的.
比如說……
"肖哥,打球去不?"田宏義咧開一口上好的大白牙,拋了拋手裡的籃球,衝著自從經歷過那次惡性槍戰事件後陰沉不少的肖琛喊道.
聽見喊話.肖琛睜開尚有些睡迷糊的眼,伸手捋過頭上的黃毛,神色厭煩地說道:"不去."
說完,拿過一旁的書籍蓋在臉上,準備再和周公大戰三百回合.
可惜剛準備閉眼,臉上的擋光罩子就被人給掀了,他一臉陰沉地抬眼,瞅著滿面諂媚地衝著他笑的田宏義,思維一瞬間陷入了迷茫.
距離之前的槍戰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結局早有定數.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記得自己拿著軍刀一頭熱血地和田宏義一起去追擊那群王八羔子;他記得手中的一把冰冷的刀管衝著自己的喉嚨扎來;他記得田宏義被制住了;他記得一共有三個軍裝男子……
一道冷肅的寒光.一把普通的餐刀,一個死亡的男人……
每當他想要對此深入思考的時候,總覺得仿佛隔了一層厚厚的屏障,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裡面閃過的影子.卻半分不能窺見內中的真實.
真是該死!
他一定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卻是半分都想不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和田宏義一起昏迷的原因,也記不得那三個男子是怎麼死的.
在醫院裡昏迷了三天三夜後,招來了一大幫子操碎心的親戚家屬和隔三差五往他那裡跑得勤快的小警員,醒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居然比昏迷時更加不靠譜.
田宏義比他醒得早,也就代替他做好了第一手口供.
在田宏義的描述里,據說是一個面目模糊的中年男子救了他們……而且他這個當事人還很英勇地踢暈了其中一個男人,一腳踹碎了對方的下巴?
他有那麼猛麼?
然後,然後他們就暈了過去……
事情真的是這樣?他很疑惑.
抬手摸了摸後腦勺腫起的大包,根據他的主治醫生說.他的大腦之前受到過重擊,所以裡面尚且存在著不消退的血塊,而這也是造成他輕度失憶的原因.
等到哪一天血塊消退了,他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想起這一切.
也算是謝天謝地,他沒有被那一重擊搞成白痴.輕度失憶而已,終有一天會好的.
只是,輕度……失憶?
他依然存著疑惑,為什麼同樣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