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衛生間內的水龍頭接連不斷地滴著水珠,打在瓷磚上的急促聲響好似催命的鼓點,直和著人胸口的心臟一起"撲通撲通"地跳個沒玩.
"咯……"一陣從活死人喉管深處發出的聲音在這死寂的走廊內響起,機械式的步伐漸漸邁出了陰冷的衛生間.
那是一具女性喪屍,有著修長窈窕的身姿和大波浪捲髮,臉上雖然沾著斑斑血跡,但依舊難掩它的漂亮.它修身的護士服因為撕扯的痕跡而大開著,破碎的衣料搭在它的肩膀上,露出護士服下性感的黑色文胸和大半個高聳的胸脯.
白皙的脖子上帶著明顯的牙口咬痕,很顯然,這是被喪屍襲擊後變異感染的受害者,但上天待它還算優渥,沒讓這具完美的身體遭受到其它活死人的啃食糟蹋.即便是死去,也尚且給它留了一絲美好.
想必,它生前應該是個魅力四射的熟女,只可惜,現在變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
若是換成正常點兒的人類興許看到了還會暗暗嘆息一聲,卿本佳人,奈何為喪屍.
只可惜,對美色全然免疫的元帥大人並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之心,別說這是只低級喪屍了,哪怕對方是個絕世美女或美男,洗乾淨了送到她眼前也就剩個被踹飛的下場.
如她這般在鐵血生涯奮戰不怠的女軍人,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終歸是有點兒長偏的.
於是,對"喪屍斬首事業"熱衷度高達五顆星的元帥大人,在和對方狹路相逢的第一時間就提著廓爾克彎刀沖了上去,在女喪屍抬頭望向她的那一刻,她已經欺身上前,並且在和對方相距一臂之遠的地方猛地向那白皙的脖子抹了過去,將女喪屍尚來不及發出的咆哮通通粉碎在了咽喉里.
"啪嗒╠╠"
頭顱落地的聲音在這方寂靜的空間裡響起,即便渺小卻依然頑強地向外傳出了回聲.
無法,空蕩蕩的四周毫無阻擋物.大型醫院內室寬闊個十幾米完全不再話下,產生回音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雲默動了動耳朵,細細聽著外界些微的騷動和接連響起的腳步聲,面上閃過一抹不耐煩.她回眸最後看了眼地上屍首分離的女喪屍,厭惡地促進了眉頭,嘴裡難得嘟囔了句:"大冬天的穿那麼少,難怪被咬到了……"
這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就是腦子不好使了點兒,看這喪屍也就脖子上一個小傷口,如果它生前稍稍穿的多些.好歹圍個圍巾什麼的.大概就不會淪落到這麼個悽慘的下場了……這叫那什麼?不作死就不會死?
雲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大紅色的圍巾.不屑地撇了撇嘴,就在身後走廊上那標著"安全出口"的大門被喪屍推開的一剎那,她立刻閃身進入了一個漆黑的走廊.
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避開所有的喪屍體.
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怕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比她更熟悉t病毒的氣味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在病毒給養中誕生的生化戰士,對於病毒這個堪比她第二"母體"存在的"夥伴",她實在說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在經歷過重重境地後,她發現自己的心態竟已經到了如此平和的狀態.
她眼下的進度是,二樓,最北面.目前正向著最南邊的血庫冷藏室進發著.
從北面到南面.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想要抵達儲藏室,最短的路線也必須經過三條走廊,而其中一條走廊內滿是密密麻麻的喪屍,這群倒霉傢伙被兩頭的門給堵在了裡頭.嗷嗷咆哮著卻不得出來的章法,實在是浪費了一大波傳播病毒的資源.
光看著門把上插著的厚實木板就可以想像內中究竟有多少活死人,這個數量,一定非同尋常.
木板十分厚實,可是依舊在內部喪屍的撞擊中隱隱有碎裂的痕跡,如此看來,絕對是擋不住多久了.
"吼吼吼╠╠"
被困在門內的喪屍們憤怒地咆哮著,一隻只泛著青紫的血手從門縫中伸了出來,黑色尖利的指甲在空氣中滑動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從狹小的縫隙內死死盯著雲默,似是想要將她拆吃入腹.
一隻血手從門縫中伸了出來,幾乎就要抓到了佇立在門外的雲默的鞋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