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景佑告訴劉榕自己親征,其實就是已經決定了。鎮南王反叛是他一個人。西南三王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已經病了,根本沒那個心思造反。
鎮南王其實一生都挺糾結的,雖說幫著太祖打江山,太祖也挺器重他。可問題也在這,他是前朝將領,反叛前朝,做了降將,做一生的富貴狗就算了,結果他偏要跟著太祖滅了之前的舊祖、同袍,於是,別說天下人瞧他不起,其實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所以就算他做了鎮南王,遠離了自己的故土,其實心情還是鬱悶糾結的。總覺得天下人都在恥笑他。他想打人訴苦吧,又訴不出來。
這些年,他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反。糾結來糾結去,其實時機就錯過了。若是當年趁著新老交替,四大臣面和心不和時突然發兵,只怕就成了。畢竟那時,他兵強馬壯。而現在他垂垂老亦,而景佑是少年年天子,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他知道,他已經走到了人生最後的時刻了。有些事再不做,就永遠也做不了了,於是他終於起兵了。
而讓劉榕和景佑擔心的樊英本人,卻並不在鎮南王的地界之上。他對景佑的忠心,還沒有到願意為了他捨身忘死的地步。
他在鎮西王的地界上,在自己的府坻里,看著他掌握著三王相互連接的交通要道的地圖。
鎮南王的起事,不得不說,這跟樊英是有一定關係的。樊英從來就是富貴險中求,西南這廣大的土地里,在樊英看來滿是黃金。可是這些黃金,他能撿,卻要分大頭給西南三王,他能分到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這讓他怎麼忍。
把這裡利益交給景佑,他至少能拿到一半。樊英一點也沒想過,他的那一半里。還要分點給劉榕。不過就是那個意思。樊英要的是尊嚴。而不是實際上的金錢。
樊英是個慎密的人,既然他分出大把的錢出去了,那麼。他就得想法讓他們付出代價。於是,他那時就開始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
錢大把的給了,樊英由此得到了一批「好友」。既然他知道朝庭要給這些人一點教訓。而鎮南王是三王之首,那麼。他又不是豬,會在鎮南王的土地上建府。
於是他把府坻建在了鎮西王的土地上。鎮西王的土地正好在三王土地的中間。理由就很充分了,他要在三地做生意,那麼中間的地方,就是最方便的地方。
鎮西王其實早就重病了。朝庭再一次表明不會撤藩,只要他們交回了他們在西南的礦產權。
不過正是這個行動,反而讓鎮西王放鬆了下來。因為朝庭沒有無償的讓他們永鎮西南。反而讓他放心了。至少兒子這輩,能過得去了。
心情鬆懈了下來。然後呢,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沒了。當然了,對於繼承人的世子來說,老頭活著與不活已經沒差了。主要是,現在老頭就算把位置傳給世子,但也沒討好到所有人的心。至少,這位是把大小兒子們得罪了一個乾淨。
掌權的是世子,之前鎮西王就跟鎮南王的話,嚴肅的確立了世子的地位,可是,小兒子們,又不是跟別人生的,也是心肝寶貝。於是這位傻子,把自己的地方,又分成一小塊一小塊,一個兒子一塊。
正是這種情況下,老頭其實是把兒子們都得罪光了。世子覺得老頭是讓自己吃了大虧,分封小兒子,一人一塊土地,那讓他這個所謂的鎮西王世子又成了什麼?
而小兒子們也生氣,老大分到了最大的一塊,然爾他才這麼點。他們樂意就怪了。於是原本就十分薄弱的兄弟情,老爺子分完身家之後,就連一點面子情都沒有了。老爺子的好心,就成了一種分裂。不用別人幫忙,他們自己都亂了。
而樊英到了西南,手上有銀子,名聲又不是那麼好,於是很快就跟這些人打成了一片。於是,這些人為了一件事而連在一起,那就是銀子。樊英能幫他們賺很多銀子。他們很「大度」的讓樊英把官道私有化了。官道連成一線才能賺到錢,於是不用樊英說,他們自己就幫他找門路了,然後包括鎮南王家也把官道權給了樊英。有了官道,樊英想做什麼不行啊。
於是鎮南王開始有點那麼憂鬱時,他就大把的銀子灑進了鎮南王的身邊,於是鎮南王開始覺得,時不我待,是男人就該奮起一戰。為子孫留下榜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