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我的稱謂可真是不容易,但她卻從來不當一回事兒,在她眼中,這個男人時而溫柔,時而殘酷,時而變幻,時而莫測,她從不猜測他的心思,因為皇帝的心思若是被你猜准,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帝君是肯為這對婦孺作主了?」
夙思羽卻不提此事,三言兩語將話題轉到別的身上,「告訴我,今天在子孫娘娘廟,求了什麼簽?」
果然皇帝的心思你別猜,夙思羽的心思更難猜,說著婦孺的事情,一下子又轉到簽文上,這速度變化得太快了不是。但她搖頭,不作言語。
夙思羽不解,「搖頭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不好!」
她卻道:「子孫娘娘早已明示: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得放手時須放手,眼前無路早回頭。」
夙思羽知道字裡行間的意思,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道:「可找簽文大師算過?」
她卻憋著嘴道:「還用得著算嗎?子孫娘娘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
聽著她的話,夙思羽卻深思了,思慮了很久,終於他開口問,「槿兒,你喜歡孩子沒?」
她沒想到夙思羽會這麼問她,如果她說她不喜歡孩子,那麼一定會被夙思羽懷疑,所以她只能說,「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身邊有小孩兒追逐,成天嬉鬧的!」
意思很明顯,她是喜歡孩子的,夙思羽想。然而她接下去道:「可是喜歡又有什麼用,都怪臣妾的肚子不爭氣!」
夙思羽聽著她對自己的責怪,內心掙扎和懊悔,他道:「不,我們會有孩子的!」這似乎是一個承諾,但是這樣的承諾多數不太可信。
早朝里,夙思羽正襟危坐,金龍寶座,金光熠熠,威嚴逼人。
文武百官各居其位,各分兩排,左為首顧盼,右為首拂逾,其後各為一字長龍。
夙思羽道:「昨日在西門發生一件舉國皆知的事情,眾位愛卿可曾聽聞?」
眾朝臣竊竊私語,左右談論。
夙思羽問:「顧愛卿可曾聽聞?」
顧盼上前一步行禮,然後道:「啟稟帝君,臣昨日才從安陽縣審查歸來,未曾聽過什麼傳言?」
夙思羽一笑,「顧愛卿為國盡忠,難得難得!」於是又問拂逾,「拂愛卿,你可曾聽聞?」
拂逾上前一步一如行禮,只是他的話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啟稟帝君,臣略有所聞!」
「那你來告訴文武百官!」
「是!」拂逾說,「昨日西門前,槿妃娘娘與拂婕妤上香回宮的時候,遇見一對婦孺告狀,聲稱自己那新寡媳婦遭人強搶姦殺,那對婦孺因為身份低微,衙門告狀卻不受理,逼於無奈之下,攔鑾駕,告御狀,平冤情!」
拂逾說到一半,眾臣子在底下更是竊竊私語得厲害,有聲音傳出,感嘆道:「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目無王法,可嘆,可恨呢!」
「是啊,是啊!」
臣子輕言,但唯獨顧盼不言而語。
夙思羽問:「那婦孺狀告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