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對於練兵很是上頭。
王布犁看了一會,也跟著朱橚一同坐在樹蔭下乘涼。
「軍師如何這般憊懶?」
「軍師一般是動腦子的的,不是動手殺人的。」王布犁揮舞著扇子:
「我其實蠻羨慕你的。」
「羨慕我?」吳王朱橚笑嘻嘻的道:
「俺也一樣。」
他曉得自己去鳳陽練兵,也不過是打醬油去的,真正的主角還得是他四哥。
二哥、三哥兩個人小時候還蠻好的。
可是長大後,倒是性子變了不少,搞得老五都不敢跟他們親近了。
畢竟這二人是最有機會成為皇帝的人選。
可是大哥的地位無人撼動,即使是大哥死了,父皇也會讓大哥的兒子繼承帝位。
輪不到二哥、三哥,他們心態自然失衡。
至於四哥,吳王朱橚覺得他喜歡打仗,根本就沒想過當皇帝的事。
大家的王府護衛頂多幾百人,只有在戰時才能統率燕山三衛。
但是嘛,大家都是父皇的親兒子,在封地里作威作福,那簡直是太正常了。
幾個哥哥在前,尤其是大哥在前!
怎麼論資排輩當皇帝都輪不上自己。
還不如高高興興的當個藩王,想法子延年益壽,享受富貴生活咧。
朱橚見王布犁想要罵人的神情,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王布犁伸手把長槍給硬生生的在他面前給掰折了,朱橚的笑意漸漸止住。
他以為軍師都是那種弱不經風的模樣。
誰承想力氣這般大?
四哥說他打不過王布犁,朱橚還以為是單純的給王布犁抬轎子。
朱橚見王布犁漫不經心的看向自己,嘴角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
「軍師,我覺得你在軍中搞出一個急救兵的兵種是十分正確的主意,我願意挑頭來幹這件事。」
「好,回頭我給你寫個戰場急救的冊子,你來照著干。」
王布犁扔掉手中的斷槍,站起身來去看士卒訓練。
吳王朱橚撿起一旁的斷槍,使勁的撅。
可是腦門憋的通紅,青筋都露出來了,他也沒掰斷。
「娘的,王布犁這個軍師真是天生神力!」
朱橚扔掉手中的斷槍嘿嘿笑了兩聲:「四哥撿到寶了。」
當個小吏能有什麼前途,朱橚認為跟著燕王干,在北邊同蒙古韃子作戰,更容易立下功勳。
對於編練隊伍,王布犁的興趣也就那麼一丁點。
看了一會,又重新坐回樹蔭下歇息。
「軍師,最近城中的兩起案子,你有沒有思路?」
聽著朱橚詢問,王布犁連連搖頭,第一個案子他不想接手,白蓮教難纏的很。
至於第二個案子劉御史之死,那是王布犁不用上值請病假的緣故,誰挨手誰死。
「當真沒有?」朱橚又湊近了道:「你可是斷案如神的王半升啊!」
「第一件案子找不到苦主,自是無法立案偵查,暫且停著,也不是我江寧縣轄區的案子。
第二件沒有苦主,也無需立案偵查。」
朱橚:???
過了一會,他才明白王布犁話里的意思。
王布犁卻是曉得還有第三件假鈔案子,但這種事他是不準備往外說的。
官府當中有內鬼啊!
什麼雕版印刷、什麼官府公文都能搞定。
沒幾個當官的參與,顯然是不成的。
「案子,什麼案子?」王布犁攤攤手:
「所以哪有什麼案子,天下太平的很。」
朱橚再次滿臉問號。
兇殺案死了人,兇手都沒抓到,怎麼能叫天下太平呢!
「我總覺得伱說的不對。」
王布犁捏著他的肩膀,又錘了一下:
「當好你的快樂王爺,別有太多的好奇心,朝廷爭鬥不是你我能玩的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