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說范李氏見天的在范業文耳朵邊叨叨個沒完沒了的,動不動還要尋死覓活作上一場。
為了逼婚,什麼上吊啊,跳井啊,種種戲碼整得花樣百出的。
把范業文給煩的呀,不要不要的。
這要是個別人,說不定范業文被念叨急眼了,都能跟對方動手打起來。
可奈何范李氏是他親娘,他再怎麼不是人,也不可能動手打親娘吧。
別說打了,就是說話稍微重一點,范李氏都要死要活的,唉,把范業文給愁的呀。
家裡還就他這麼一個兒子,連個略親近點的人家都沒有。
想把老娘送到哪裡住上幾天,讓他清淨兩天都不可能。
范業文心裡這個暴躁就甭提了。
也只有出來替他娘買藥或者採買包子鋪里需要用的東西,他才能略鬆快這麼一小會兒。
偏出門買個藥的功夫,還被三丫給纏上了。
為了讓他救那幾個小姑娘,居然還敢道德綁架他,真是豈有此理!
按照范業文以前的脾氣,這時候不說給三丫來個窩心腳,踹她個跟頭,那也得打她個滿臉開花,叫她好生知道知道花兒為啥這麼紅。
也是現如今他開了這包子鋪,被各路牛鬼蛇神給鍛煉出來了好耐性,這才能強忍著心中的戾氣,沒對三丫動手。
但耐心是沒有的。
給三丫一個「滾」字,就已經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三丫還挺氣憤的呢,覺得范業文好歹是個當官的,怎麼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於是叭叭叭地還吼起范業文來了。
但范業文當了那麼多年的兵頭子,雖然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了,可他顧忌那些小官吏和地痞無賴,卻不會顧忌三丫。
他顧忌那些人,是怕影響到他包子鋪的生意。
三丫算個屁呀,如果沒有他的幫忙,甚至眼瞅都要被人家賣到下等窯子裡去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在他面前撒野,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正好三丫吼他的時候,不緊緊抱著他的大腿了。
范業文把藥包提在手裡,轉身大步流星地就走了。
管三丫死活呢,個不知好歹的小村姑,愛死哪兒去就死哪兒去吧!
等范業文一走,三丫可徹底傻了眼了。
她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唯一認識的人,也就是范業文了。
至於說孫姑奶奶和那幾個小姑娘,她根本就指望不上。
三丫現在最多也就十五六歲年紀,平時是愛管點閒事兒,比普通的小村姑多點膽氣。
可冷不丁置身於這陌生的城市裡,心裡也害怕呀。
這會兒再想找范業文,哪裡找去呦,人家早就已經走沒影兒了。
三丫這會兒可真是欲哭無淚呀。
可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現如今身無分文,如何在這城市裡生存下去呀?
即便是想回靠山屯,想一想靠山屯和這城市之間的距離,她就兩眼一黑,忍不住要暈過去。
孫姑奶奶帶她們坐著馬車,都走了好幾天,這路程能近便得了麼?
真要是靠三丫腿著回去,走到猴年馬月都不一定能走回去。
而且更要命的是,三丫根本就不認得回靠山屯的路。
連靠山屯在哪個方向她都不知道,怎麼走?
正在她彷徨無計的時候,早有人盯上她了。
盯上她的人不是別個,是這條街上的小地痞叫四猴子。
剛才那些窯子裡的打手們怎麼追的三丫;包括范業文怎麼救的三丫;三丫之後求范業文去救另外幾個姑娘,范業文又是怎麼拒絕的;然後又是怎麼負氣而走,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