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玻璃門，清脆的風鈴聲在頭頂上響起，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東瑜看著滿室奼紫嫣紅，以及中間一個花仙子般的女孩。那女孩原本正坐著修剪花枝，聽到響聲立即起身，臉上帶著微笑，沖東瑜說，「歡迎光臨！」
東瑜倏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傳聞是真的。面前的女孩，一身白裙，外套一件墨綠圍布，亭亭玉立。猶如夏日清晨，和煦的陽光下，晶瑩的露珠里，一朵綻開的百合花，清雅的無與倫比。
「你好！請問要買什麼？」那女孩見怪不怪。
「哦！」東瑜立即猜到這就是錦素本人，莫名地就緊張起來，「我要買向日葵，呃，20……23朵。」
錦素的手微微一顫，停在空中，眼露迷茫，再次確認，「是向日葵嗎？」
「嗯，對。」
錦素顯然還有些懷疑，抬眼把東瑜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從頭到腳，「我給你準備。」
儘管她做得不留痕跡，但是女生對這種打量是很敏感的，這意味著對方要麼對自己很有興趣，要麼很有敵意。東瑜不禁多了幾分心思，暗想自己以前是否和這美女有過交集。直到自己確認，雖然早聞其名，但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她。
錦素先從架子上挑出幾支，放在一旁的玻璃桌上，再一根根拿起仔細地修剪，「你是自己用？」她似乎很有興趣和東瑜聊天。
「不是，替別人買。」
「男朋友？」
「不是，算……朋友吧。」東瑜否認地很快，這是今晚第二次，有人問這個問題。
錦素沒有再問什麼。
東瑜一直看著她修剪，包紮，動作熟練。不得不承認，她長得很美，尤其小巧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帶著幾分古典的氣質，臉上看不出一點妝容，清清爽爽的樣子特別吸引人。隨意挽著的頭髮用一根細細的髮簪固定，幾縷髮絲垂在臉側。雖然年齡比自己略長，但是她的一舉一動，還是透露著一股少女特有的氣韻，而且，她的聲音，也宛如少女一般輕柔、細軟，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你是青學的學生？」錦素抬頭又問，「一年級？」
「嗯。」東瑜點點頭。
「真好啊！」錦素眼露羨慕，「我認識你們學校很多學生，常來光顧我生意呢。」
「哦！」
「好了！」錦素終於包完，將一大捧遞過來。
「好看！」東瑜禁不住夸道，「真是人美花也美。」伸出右手，「我終端付給你錢吧。」
「好。」錦素也伸出手來。
什麼東西在東瑜面前一閃，晃了晃。
是吊墜。很特別的樣子。
東瑜忍不住多看兩眼。錦素的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白玉吊墜。剛剛蓋在圍布底下，自己沒有看見，現在露出來了，東瑜便看得清清楚楚，吊墜是靈芝的樣子。
記憶的匣子被撞開。步愛人的話語又重新迴響在耳畔：
……我看著手中的玉佩，用力把它掰成了兩半，靈芝是一半，銅錢是一半，變成兩個玉墜……然後悄悄地塞進了女孩的書包里……
……關鍵是，這個人應該死了啊！應該五年之前就死了！……
……男的被殺，女的被學校除名……
……錦帆……錦素……
東瑜覺得自己一瞬間想通了什麼，驚訝地張大了嘴，只覺得渾身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連退三步。
102 花店（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