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東瑜大窘，臉上一熱，「哪裡輕浮？再說，我們兩個，是你比較輕浮吧？不然怎麼會在醫務室對我……」
剛說到這裡，東瑜就不好意思了，下午醫務室里的事歷歷在目。而自己說的話，又顯得對那件事念念不忘。血一下子湧上來，東瑜控制不住臉上的熱度，只好在心裡自我安慰，幸好天黑，他看不到。
東瑜的表情夜嵐雖然看不清，但她束手束腳的樣子還是清晰地落在眼底，夜嵐心下稍動，這個和獸環對決時瘋狂得有些殘忍的女孩，這個和石淼比賽時鎮定自若氣勢滿滿的女孩子，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要回去了。」東瑜沒發現夜嵐半夜出來「閒逛」的目的，失去了再繼續跟蹤的興趣，不咸不淡地扔出一句，轉身就走。
「等一下。」夜嵐叫住她，伸手指了指馬路對面，「那家花店，你去買一支向日葵。」
花店？東瑜偏頭看，馬路對面果真有一家小小的花店亮著燈光。東瑜覺得不可思議，「深更半夜買向日葵做什麼？送給我？道歉嗎？我不喜歡向日葵。」
「我沒說是給你的。」
「……那我更不會去買。」
「……」
東瑜覺得夜嵐正在耐心地等著自己答應，可是她實在猜不透夜嵐這古怪要求的用意，只好再一次看向馬路對面，高高聳起的石牆裡凹進去的小小的花店，在黢黑的夜裡閃著溫暖的光——錦素花店。有什麼特別？
忽然，東瑜想起了學校里的一個傳聞，覺得自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原來夜嵐你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
「錦素花店的美女老闆娘錦素，在這附近可是很有名的。青學裡很多情侶都是這裡的常客呢，常在這裡買花。你深更半夜來這裡，原來是要見美女啊。早說嘛，我要是早知道，就不跟著你了。」
東瑜取笑的空檔，夜嵐一直沉默著，好像完全不在乎東瑜怎麼想。現在這個時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夜嵐耐心地聽著東瑜亂七八糟的猜測，心裡竟不覺得討厭。
他掏出香菸含住，偏頭，點上，靠上身後高高的石牆，愣愣地望著對面，待東瑜說完，才反問，「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了見她，那我應該親自去吧？為什麼要讓你去？」
這下東瑜倒是沒話說了。
「一件事。」夜嵐緩緩地吐出口中的煙霧，偏頭看著東瑜，「你曾經為了卓然，答應幫我做的一件事。」
東瑜一下子愣在原地。
「現在該你去兌現了。」
涼涼的風把香菸的獨特味道送過來，還有他聲音里的清冷。東瑜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當時的諾言，只是那晚夜嵐並沒有明確答應，所以她一直以為，夜嵐是因為武明的原因才救卓然的，不是因為自己的諾言。
而且，就算承諾了幫他做一件事，做不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該是這樣跑跑腿的小事。
東瑜不高興，仍說，「好，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