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口出妄言,對本官不恭?」那知縣見慕雲庭突然站出來,還一臉的不屑一顧,立刻喝道。
「我是誰不重要,只是對大人如此審案方式,實在看不下去,便想出來說幾句話。」慕雲庭淡淡然道。他身量本就頗高,又一身黑衣,此刻略昂著下巴,整個人站在那裡猶如一支出鞘利劍一般,威懾的那知縣手裡的驚堂木都拍不下去。
「你這是在藐視本官?」
「我只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這裡是縣衙大堂,也有你說話的份?」
「大人案子斷的不公,我自然要說話。否則定成冤獄,你臉上也不好看。大人別忘了,這案子還要呈到上道覆核,單憑現在的證據,只怕很容易被打回。到時丟臉的還是知縣大人你。」
那知縣聽了慕雲庭的話也犯了躊躇,方才只想著後堂有事,快些把這案子結了可以回去,倒不想此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你說我哪裡斷的不公?這親母告女,又有舉人伯父作證,還有什麼好說?」
「大人,話還不都是人說的,若只信人們口中說的話,所有的案子只怕都是各有各理,拉扯不清了。」
「你現在不也是在說話?若說各有各理,憑什麼我就要信你的話?」
「因為我有物證。」
「物證?」
「就是這個。」慕雲庭的手在狄氏身邊一抄,就將她手中的絹帕捏在了自己手中。
「你!你幹什麼?調戲良家婦女嗎?」狄氏想要起身爭奪,可對方是個成年男子,又不好下手,薄慍上臉,輕斥道。
「你這個人是哪裡突然出來的?竟然在公堂之上公然戲弄婦人!」呂中梁一把攥住慕雲庭的手腕,要去奪他手中的絹帕。慕雲庭反手一扣,反而將呂中梁的胳膊扭住。
「靈嫵,抽出他身上的汗巾。」
「什麼?汗……汗汗汗巾?」薛靈嫵看著一臉嚴肅的慕雲庭和被他死死按住的呂中梁,眼睛溜向後者身上,覺得實在是無法下手。
「愣著幹什麼?快啊。」慕雲庭催到。
「哦,好。」薛靈嫵忙衝上去,三兩下便利落地解下了呂中梁身上繫著的汗巾,嘴裡嘟囔著:「上次是扒顧倩棠的衣服,這次又是扯男人汗巾,慕雲庭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娘子啊。」
「別囉嗦了,把有纓絡的那一端亮出來。」
薛靈嫵抖了抖手裡的汗巾,按慕雲庭的吩咐把打有纓絡的那一頭翻在上面,露出了上面繡著的粉白色合歡花。
慕雲庭鬆了按著呂中梁的手,又將手裡狄氏的手帕也丟給薛靈嫵,「看一下這手帕上的花色。」
薛靈嫵將那手帕展開,帕角繡著的那朵合歡同呂中梁汗巾上的那朵一模一樣。
「哦!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有姦情!」薛靈嫵縱然再不諳世事,但這些東西放在眼前還是明白的,她一臉厭棄地丟了手裡的兩樣東西,恍然大悟道。
「你你你胡說什麼!別血口噴人!」狄氏一臉慌亂道,手卻悄悄伸向地上的手帕,想偷偷拿回去。薛靈嫵眼疾手快,一腳便踩住了。
「什麼胡說,你們兩個一個是弟媳一個是大伯,身上帶的私物竟然繡著同樣的刺繡,這難道也是巧合不成?」薛靈嫵質問。
「單憑一個繡花你就說我們有私,實在是太過可笑!」呂中梁翻臉道:「我一個堂堂舉人,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刁民扭打於我也就算了,還讓一個小姑娘解下我的汗巾,真是欺人太甚!」
「單一個繡花不夠,那我倒想問問狄氏口口聲聲說她這個女兒不孝,不拜祭生父,不著孝衣,可她身為遺孀,這孝衣下穿著的又是什麼?」薛靈嫵剛才就看到狄氏脖子後露出的一條小小流蘇,此時見她狡辯,立刻上手撕開了狄氏身上的孝衣。對女人她可是不會手軟不好意思的。
那麻布孝衣縫製的本就十分粗陋,料子也不十分結實,被薛靈嫵大力撕扯之下衣襟處斷裂開來,露出了裡面海棠色的亮麗衣裳。
「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狄氏忙忙的將孝衣重新拉回身上,但卻已經完全慌得亂了手腳。
「大人,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一定是狄氏同呂中梁有私情,被她女兒知道了,所以想借大人之手除掉這個眼中釘,呂氏女為了保